劃破了診所里相對平靜的氛圍。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，皮鞋擦得能映出人影，

卻在鞋尖處沾著少許泥點，顯然是剛從什么地方趕來。鳳翎站在樓梯拐角，

看見藥商西裝袖口的金袖扣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，

與林深洗得發白、甚至在肘部打了補丁的白大褂形成尖銳對比。

林深接過賬單的手指微微顫抖，指腹的硬繭在紙面上劃出細微的沙沙聲，

賬單邊緣被他捏得發皺。"再寬限幾天..."他的聲音低得像蚊蚋，

幾乎要被窗外的車流聲吞沒，鳳翎卻看見他后頸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淡紅，

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蟄了一下。藥商冷笑時，金牙在嘴角一閃而過，

那笑容讓鳳翎莫名想起仙界的金蟾精，總愛用鎏金的爪子扒拉堆積如山的元寶，

眼神里充滿了對財富的貪婪。她指尖的金芒剛泛起，

就被林深一個嚴厲的眼神逼了回去——那眼神里有警告，有疲憊，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。

她躲回樓梯間，聽見藥商摔門而去的巨響，震得墻上掛著的血壓計都晃了晃，

以及林深隨后發出的、壓抑到極致的嘆息，那嘆息聲里仿佛承載了千斤重擔。

午后的陽光透過診所蒙著灰塵的毛玻璃，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，

光斑里浮動著無數細小的塵埃。鳳翎蹲在后門的垃圾桶旁，

看著小杰用一根枯枝撥弄著里面發霉的面包。少年的校服袖口磨出了毛邊，

露出的手腕上有道新鮮的淤青，形狀像極了成年人的指印，指關節的位置顏色最深，

呈現出一種不祥的青紫色。當他抬頭時，鳳翎看見他左眼下方有塊淡褐色的胎記，

形狀像片被秋風揉皺的梧桐葉，邊緣不甚清晰，卻在他蒼白的小臉上格外顯眼。

"這東西不能吃。"她遞過桂花糕時，注意到小杰指甲縫里嵌著黑泥，

顯然很久沒有好好洗過手了。少年猛地后退半步，枯枝"啪"地一聲掉在地上，

眼睛卻死死盯著她手中的糕點，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著，出賣了他的饑餓。

鳳翎故意將桂花糕掰成兩半，露出里面流心的棗泥，甜香混著雨后的潮氣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