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里拎著保溫袋："張阿姨給你送的桂圓紅棗茶，說夜宵費神。""裴律師。"蘇棠轉身，

身后的蒸籠還在冒熱氣，"你說...我這算是把店熬大了嗎？"裴硯沒說話，

指了指她身后。透過玻璃窗，能看見巷口排起了隊：穿白大褂的護士抱著保溫桶，

穿外賣服的騎手跺著腳搓手，還有個戴眼鏡的姑娘舉著手機——屏幕亮著陳陽發的宣傳圖。

手機在此時震動。蘇棠摸出來，是奶奶的未接來電。她按回撥鍵，聽著忙音，

忽然想起今早通電話時，奶奶咳嗽得厲害，卻笑著說："小棠忙夜宵呢？奶奶不打緊。

"風掀起門簾，帶進一陣桂花香。蘇棠望著鍋里翻騰的粥，突然覺得這熱氣，

好像能把所有不安都捂暖。蘇棠的手機在凌晨四點響了。她剛把最后一鍋南瓜粥推進蒸籠，

手還沾著糯米粉。屏幕上"市三院"三個大字刺得眼睛發疼，

接起來時聲音都在抖："王醫生？""奶奶昨晚突發房顫，現在在ICU。

"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輕，"手術得盡快做，費用加上術后護理......大概八萬。

"蘇棠的指甲掐進掌心。她摸黑翻出藏在抽屜最底層的鐵盒，數了三遍——剛攢的兩萬塊，

整整齊齊碼著，連零票都疊成小方塊。天剛蒙蒙亮，宋明遠就晃進店里。他手里提著袋包子，

是"明記早點"的招牌："聽說阿姨病了？"蘇棠沒抬頭，正往保溫桶里裝豆漿。

"要我說你不如關幾天店。"宋明遠把包子放在她手邊，"我幫你看著攤子，

等阿姨好了再開。"他頓了頓，"不過啊，昨天有客人說看見你往包里塞錢，

該不會......""明遠哥。"蘇棠突然抬頭，眼睛紅得像浸了血，

"我奶奶在醫院躺著，你要覺得我卷錢跑路，現在就查賬。"宋明遠笑了笑，轉身走了。

當天下午，巷口就傳開了。"甜粥記要關門？""我看見老板娘收拾箱子呢！

""那我今早買的包子錢......"蘇棠擦桌子時，聽見兩個阿婆站在門口嘀咕。

張秀蘭拎著菜籃過來，在玻璃窗前停了半天才推門："小棠，你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