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點半，江瑤光按下咖啡機的開關。深褐色的液體注入骨瓷杯，她加了兩勺糖，

用銀匙攪出細密的漩渦。這是云之頤喝了三年的口味，溫熱，微甜，從不加奶。七點整，

她端著咖啡走進頂層辦公室。云之頤靠在真皮椅上，指尖夾著份文件，晨光透過落地窗，

在他肩線鍍上冷銀?！霸瓶偅??！彼驯臃旁谒诌叀Ｋ麤]抬頭，“蘇小姐十點到，

把行程空出來。”“好。”江瑤光轉身整理辦公桌，余光瞥見他咖啡杯旁的藥盒——胃藥，

她上周悄悄放在那里的，他胃病又犯了。九點五十，前臺打來電話，說蘇真真到了。

江瑤光走出辦公室時，正看見蘇真真撲進云之頤懷里，粉色裙擺揚起像朵花?！爸U，

我給你帶了媽媽做的點心?！痹浦U接過食盒，

語氣是江瑤光從未聽過的柔和：“怎么不提前說，我讓司機去接你。”江瑤光垂下眼，

轉身去倒溫水。玻璃壺里的水燒開，蒸汽模糊了她的鏡片。蘇真真，

云之頤青梅竹馬的未婚妻，京圈蘇家的掌上明珠。十點十五分，云之頤叫她進辦公室。

蘇真真坐在沙發上，手里把玩著一支鋼筆，正是江瑤光昨天落在會議室的那支?！艾幑饨?，

這支筆真好看，之頤，你說是不是？”云之頤抬眸，目光掃過江瑤光：“蘇小姐喜歡，

就送給她?！薄澳窃趺葱校苯幑馍锨耙徊剑斑@是我……”“一支筆而已，

”云之頤打斷她，聲音冷下來，“江秘書什么時候這么小氣了？

”鋼筆是她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，唯一一件不屬于職場標配的東西。她攥緊手指，

指甲掐進掌心：“是，云總?！敝形缡c，江瑤光在茶水間泡方便面。手機震動，

是媽媽發來的照片，弟弟穿著新校服，笑得露出缺了顆牙的嘴。下面附著一行字：“瑤光，

弟弟手術費還差三萬，你那邊……”她回了個“放心”，刪掉對話框。抽屜里的銀行卡余額，

剛好三萬一千七。下午三點，云之頤讓她送份急件去蘇氏集團。暴雨突至，

她抱著文件袋沖進蘇真真辦公室時，渾身淋得透濕。蘇真真坐在沙發上，<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