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被刻意忽略的、沉重的東西，似乎又無聲地彌漫開來。「沈教授，」我鼓起勇氣，

打破沉默，「如果沒什么事，我先……」「林微眠。」他忽然開口，叫住我。
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靠在寬大的椅背上，雙手交叉放在身前，目光平靜地看著我，

像是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。「你的這個課題方向，很有潛力。」他語氣平穩，

「目前取得的進展，也證明了你的能力和潛力。」他頓了頓。「系里有一個名額，

可以推薦優秀本科生，參與‘啟明’計劃。」他看著我，眼神深邃，

「進入國家重點實驗室的課題組，跟著頂尖團隊做項目，算實踐學分，表現優異者，

對后續深造有很大幫助。」我的心猛地一跳。「啟明」計劃！

那是物理系所有尖子生擠破頭都想進的金字塔尖！「我……」我張了張嘴，

巨大的驚喜砸得我有點懵。「你的基礎，」他打斷我，語氣依舊平淡，

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，「尤其是前半段，確實薄弱。」我的心又沉了一下。

「但最近這半年，」他話鋒一轉，目光里帶著一種專業的評估，「你的進步，我看在眼里。

肯下笨功夫，心態也穩了不少。」他拿起筆，在我那份數據報告的封面上，輕輕點了點。

「這個結果，是你自己實打實做出來的。雖然離頂尖還有距離，但這份韌性和踏實，

在本科生里，不多見。」他放下筆，抬眼，目光直直地投向我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。

「這個名額，我推薦你去試試。」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，

在他身后的墻壁上投下跳躍的光斑。辦公室里一片寂靜。只有我胸腔里那顆心，

在咚咚咚地狂跳，震得耳膜發疼。「啟明」計劃？沈疏白……推薦我？

巨大的不真實感包裹著我。那個曾經被他批得一文不值、被他處處刁難的我？「沈教授……」

我的聲音有點發干，「我……我真的可以嗎？」他看著我，眼神里沒有鼓勵，也沒有安撫，

只有一種近乎殘酷的冷靜。「‘啟明’的競爭很激烈。我的推薦，只是給你一張入場券。」

他語氣平淡，像在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