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一時抓不住把柄。這無力感更添怒火，只覺得胸口一股邪火無處發泄，

憋悶得幾乎要炸開。“夠了！” 他猛地一拍扶手，霍然站起，聲音震得殿梁嗡嗡作響，

“查！給朕徹查！三法司會同戶部，三日之內，若查不出個子丑寅卯，爾等提頭來見！

”他煩躁地踱了兩步，只覺得殿內渾濁的空氣令人作嘔，那喋喋不休的辯解更是火上澆油。

他需要透口氣，需要一點能讓他冷靜下來的東西。“擺駕！去棲鸞殿！

” 趙珩煩躁地一揮手，也不等內侍傳喚，抬步就朝殿外走去。腳步帶著壓抑的怒火，

袍袖生風。群臣面面相覷，錢有德暗自松了口氣，

高舉著賬冊的手臂卻因長時間僵持而微微發顫，眼底深處飛快掠過一絲劫后余生的僥幸。

棲鸞殿內，暖香依舊。雪奴似乎被殿外傳來的喧囂腳步聲驚擾，

小小的身體在蘇晴晚腿上不安地扭動了一下，喉嚨里發出模糊的嗚咽。蘇晴晚連忙輕拍安撫，

剛想喚人去殿外看看，厚重的殿門已被“吱呀”一聲推開。趙珩沉著臉大步走了進來，

帶著一身殿外的寒意和未散的雷霆之怒。他看也沒看殿內情形，徑直走到主位坐下，

端起宮女奉上的熱茶猛灌了一口，那滾燙的液體似乎也無法澆滅他心頭的火氣。“一群廢物！

” 他重重將茶盞頓在案幾上，發出刺耳的聲響，“南江糜爛至此，竟無一人能為朕分憂！

只會推諉搪塞！”蘇晴晚抱著被驚得微微睜眼的雪奴，起身盈盈一禮：“陛下息怒，

龍體要緊。” 她聲音溫婉，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。趙珩抬眼，

這才注意到她懷中抱著的小東西。那團雪白在貴妃素雅的衣襟映襯下，格外純凈醒目。

幾日不見，這小東西竟已大變了模樣，毛色光亮，精神也好了許多，只是那雙睜開的眼睛，

依舊帶著一種懵懂的、仿佛永遠無法驅散的茫然和…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戚底色。

看著這雙眼睛，趙珩胸中翻騰的戾氣，奇異地被沖淡了一絲。“這便是你那‘祥瑞’？

” 趙珩的語氣緩和了些，目光落在雪奴身上，“倒是養得精神了。”“托陛下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