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聲音粘膩陰冷，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親昵。一股寒氣，瞬間從腳底竄上脊梁！「操！

鬼上身？！」我渾身肌肉繃緊，下意識去摸腰間的匕首。沒等我動作，「噗通」一聲，

周海青像個破麻袋般癱倒在地。他身后，站著舉著半塊板磚、小臉煞白的筱羽，

月光下她嘴唇都在哆嗦：「我…我看他纏著你…像瘋了一樣…」「操！」

我急忙蹲下探他鼻息，還好，只是暈了。我抬頭瞪她，語氣帶著后怕的嚴厲，

「你他媽下手沒個輕重！殺人啊？！」「只…只是打暈了…」筱羽扔掉沾著灰的磚頭，

驚魂未定，突然她瞳孔驟縮，指向我身后，「小心——！」我猛地回頭！巷子盡頭，

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陰影里，那個老太太，這次沒有金絲眼鏡，

眼眶處是兩個深不見底、淌著黑血的窟窿！正直勾勾地盯著我身邊的筱羽！「跑！！！」

我頭皮炸開，一把拽起嚇呆的筱羽，轉身朝著反方向亡命狂奔！足足狂奔了三條街，

肺像要炸開，確認甩掉了那東西，我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河堤上。剛才躲閃時摔碎了一壇，

只剩懷里的這壇。我拔開塞子，仰頭狠狠灌下了大半壇！劣質高粱酒的辛辣如同火線，

從喉嚨一路燒到胃里，嗆得我眼淚直流。筱羽蹲在旁邊，胸口劇烈起伏，大口喘著氣。

月光下，她裙子開叉處露出的膝蓋上，赫然一片刺目的青紫。「疼不疼？」我聲音沙啞，

倒了點酒在掌心，不由分說地按在她破皮的傷處。「嘶——」筱羽疼得倒抽冷氣，身體一縮，

卻咬著牙搖頭，「你…你每天…都要面對這些…東西嗎？」她的聲音帶著哭腔，

和難以言喻的心疼。我沒回答，仰頭又灌了一大口。酒精混著掌心傷口的血腥氣，直沖腦門，

眼前開始發花，耳邊筱羽的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，像隔著一層水。「…心疼你。」

最后這三個字，卻像破開迷霧的閃電，無比清晰地鉆進我的耳朵！我手一抖，

酒壇子差點脫手滑進河里：「啥？！」酒精麻痹的腦子一時沒轉過來。「我說！」

筱羽像是被逼急了，又像是借著酒勁壯膽，突然撲上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