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張純早就準備好了說辭："我妹妹轉交了一封信，養母讓她給我的。信上提到了水庫。

""信呢？""在我酒店。"張純迎上他的目光，"需要我現在回去取嗎？

"陳隊長做了個記錄："不急。您和養母關系如何？"張純的指甲掐進掌心："一般。

我十二歲那年被她收養，十八歲離家后就很少聯系了。""一般？"陳隊長重復這個詞，

嘴角微微上揚，"鄰居說汪翠蘭經常打罵您，有次差點把您耳朵打聾。

"張純的右耳突然隱隱作痛。那是初中二年級，她數學競賽拿了第二名，

汪翠蘭用皮帶抽她時，金屬扣劃破了她的耳廓。"過去的事了。"張純輕描淡寫，

"人都死了，還提這些干什么。"陳隊長合上筆記本："您看起來不怎么難過。

""我三十歲了，陳隊長。"張純直視他的眼睛，"早過了為虐待自己的人流淚的年紀。

"法醫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。一個年輕警察小跑過來："陳隊，死者口袋里發現一張紙條，

泡爛了，但還能辨認出幾個數字。"張純的呼吸一滯。"什么數字？"陳隊長問。

"3.14159，像是圓周率。"陳隊長皺眉："兇手的標記？

還是......""是我養母的習慣。"張純突然開口，"她是數學老師，

總愛用圓周率數字當密碼。"這半真半假的解釋聽起來很合理。汪翠蘭確實癡迷數學，

但從未用圓周率做過密碼——那是張純自己的習慣。

陳隊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："張女士，我們需要通知死者其他親屬。您妹妹聯系方式是？

"張純報出汪小雨的電話。看著警察走開，她悄悄松了口氣。她沒告訴陳隊長的是，

那串刻在地上的數字不只是圓周率的前幾位，

而是精確對應著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——3月14日15點09分，

汪翠蘭把她關進地下室的那天下午。法醫準備運走尸體時，張純請求再看一眼。

汪翠蘭的臉泡得發白，嘴唇青紫，但依然能看出她死前驚恐的表情。

張純以為自己會感到快意，卻只感到一種奇異的失落——她本想親手了結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