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感。“小姐……我們……我們逃出來了……”小滿帶著哭腔，

又哭又笑。我撐著坐起來，環顧四周。這里是城西郊外，一片荒廢的亂葬崗邊緣。枯樹歪斜，

荒草凄凄，散落著一些破敗的墳塋，在黎明的微光中顯得格外陰森。“還沒結束。

”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污雪，聲音沙啞，“這里離城太近，還不安全。得繼續走，

找個地方避避風頭，再想辦法。”必須徹底甩掉可能的追蹤。休書還在我袖袋里。

那催命的異香，必須想辦法處理掉！我和小滿互相攙扶著，踉踉蹌蹌地離開這片不祥之地，

朝著更荒僻的方向走去。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，天色已經蒙蒙亮。風雪徹底停了。

在一片光禿禿的樹林邊緣，我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、廢棄的土地廟。廟門半塌，

里面蛛網密布，神像也殘破不堪，落滿了厚厚的灰塵。但好歹是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。

我們筋疲力盡地鉆了進去，用破門板和枯草勉強堵住漏風的缺口。

小滿從包袱里翻出最后一點干硬的餅子，我們分著吃了，又抓了幾把干凈的雪含化了潤喉。

身體稍微暖和過來一點，那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心口時不時傳來的尖銳刺痛就更加清晰。

我掏出袖袋里那張被污水浸濕了一角、顯得有些皺巴巴的休書。

它還是散發著那絲甜膩的異香，在破廟清冷的空氣里，顯得格外突兀和詭異。“小姐，

這鬼東西……”小滿厭惡地看著它，“就是因為它，那些人才……”“嗯。”我盯著它，

眼神冰冷。這東西，是禍根。留著它，就等于在身上掛了個靶子。但就這么毀了？

萬一它還有什么別的名堂……“燒了它？”小滿提議。我沉吟著。燒掉，

或許能毀掉上面的追蹤印記？但那股異香，萬一燃燒后更濃烈，

或者產生別的變化……我忽然想起一個人。一個住在城外，脾氣古怪的老頭。姓吳，

是個落魄的老大夫，醫術據說不錯，但性格孤僻，愛喝酒，尤其喜歡研究些稀奇古怪的東西。

王府里以前有個老花匠跟他有點交情，閑聊時提過幾句，說這吳老頭鼻子特別靈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