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落在林薇那張血色盡失的臉上。他們眼中，

只有赤裸裸的、因為利益鏈條斷裂而產生的恐慌和憤怒，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或悔意。

“怎么辦？”我慢悠悠地反問，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極淡的、冰冷的弧度，“建議你們，

自己想辦法。”“你……”林耀祖徹底炸了，額頭上青筋像蚯蚓一樣蠕動，

拳頭捏得咯咯作響，猛地往前一沖，看架勢就要動手，“我他媽打死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！

”“耀祖！”林國棟厲喝一聲，但眼神里并沒有多少真正的阻攔意味，

反而帶著一種默許的陰鷙。我眼皮都沒抬一下，只是緩緩抬起了左手。手里握著的，

不是武器，而是一個屏幕亮著的舊手機。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——正在錄音。

紅色的錄音標識刺眼地跳動著。林耀祖沖過來的動作硬生生剎住，

像一頭發狂的公牛撞上了無形的墻壁。他死死盯著我手里的手機，又驚又怒，

眼神像是要吃人，卻不敢再往前一步。“打啊，”我晃了晃手機，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，

“正好缺個報警的理由。故意傷害，私闖民宅，證據鏈齊全。聽說看守所的伙食，

還不如我這泡面呢。”狹窄污濁的樓道里，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，

以及樓下隱隱傳來的市井喧囂。林耀祖像被施了定身術，拳頭還舉著，

臉色由豬肝紅憋成了醬紫色，胸膛劇烈起伏，喉嚨里發出嗬嗬的、不甘心的低吼。

林薇的抽泣聲也停了，驚恐地看著我手里的手機，又看看她弟弟，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。

林國棟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，那雙精明的老眼死死盯著我，

像是在評估一頭突然失控、亮出了獠牙的野獸。“陳默！”林國棟終于再次開口，

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，帶著一種強行壓抑的、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，“把手機放下！

一家人鬧成這樣像什么話！有什么條件，你提！只要你回去，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，

把該承擔的責任承擔起來！耀祖的車，張偉的債，還有我的項目，都不是不能商量！

”“商量？”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