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在，我蜷縮在柴房角落，蓋著發霉的舊棉布。我連一寸地都租不起，

只能睡在廢棄的草棚里。我曾經的寢殿，如今是別人女兒的閨房。沒人信我。說我是瘋子，

說我偷了神龕前的香灰當藥賣。我餓得胃抽筋，卻還在記那天的星軌——今晚的月亮不對勁，

偏紅，帶著一絲妖氣。我認得這征兆。前世，它出現后三天，青蛟暴怒，整個苗寨被水淹沒。

我開始翻垃圾堆。從藥坊門口撿他們丟掉的藥渣，一點點拼回記憶里的藥方。我要活著，

不能死在這破屋子里。我偷偷跟著巡夜的巫祝。聽他們說話，看他們走路的姿勢，

記住他們眼神里的恐懼。寨主的女兒最近頻繁出入寨中禁地。她穿著預備圣女的衣裳，

像一只披著羽毛的狐貍。我知道她在做什么。我在她爹手里死過一次，我不信那是巧合。

我開始畫地圖。用炭筆在樹皮上描寨中地形，標出所有可疑的地方。夜里，

我一個人蹲在河邊，看著水面倒影。那張臉陌生又熟悉，瘦得幾乎認不出。我咬破手指，

在河水中寫下我的名字——苗小蕓。我回來了。我不是來討命的。我是來翻盤的。

2 暗影中的聯盟---我開始試探。白天，我在藥坊外撿廢渣。夜里，我貼著墻根走，

聽那些老族人低聲議論。“寨主說青蛟不安，要獻祭三牲。”“可往年不都是五谷祭么？

”我知道不對勁。前世，也是這話，然后死了七口人。我盯上了一個人——巫祝阿婆。

她總在月圓夜燒香，香灰落的形狀奇怪。我尾隨她進了后山。她在一處石廟前停下，

跪下磕頭，嘴里念著我不懂的話。我沒動。我知道她不是信神，是在求保命。我等她走遠，

悄悄靠近石廟。墻上刻著一個圖騰，和寨主書房里的一模一樣。我記下了。回來路上，

我被兩個人攔住。是寨主親衛。他們笑得像刀子：“你最近，走得挺勤快。”我沒說話。

低頭，裝作害怕。他們走了。我知道，從今天起，我身邊會有影子。但我沒停。

我翻出舊衣裳，找出藏在樹洞里的玉佩。那是圣女信物，如今沾著泥。我找了三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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