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滾帶爬地沖回小樂的臥室！床上，小樂依舊閉著眼睛。但是——那個破舊的泰迪熊玩偶，

不見了！地上沒有灰塵拖痕，仿佛它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小樂那只原本搭在玩偶爪子上的小手，

此刻自然地垂在身側(cè)。他的呼吸似乎……平穩(wěn)了一些？臉色雖然依舊蒼白，

但不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灰敗。“小樂？小樂！” 李偉撲到床邊，顫抖著呼喚。

小樂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，緩緩睜開了眼睛。那雙清澈的大眼睛里帶著初醒的迷茫，

看著滿臉血污、神情癲狂的父親，小嘴一癟，

哇的一聲哭了出來：“爸爸……怕……”是兒子的聲音！是真正的小樂！

巨大的狂喜瞬間淹沒了李偉！他一把將兒子緊緊抱在懷里，感受著那溫?zé)岬摹⒄鎸嵉挠|感，

淚水混合著血水滾滾而下。

…小樂不怕了……爸爸在……爸爸在……”“偉……小樂……” 身后傳來王梅虛弱的聲音。

她悠悠轉(zhuǎn)醒，掙扎著坐起來，看著抱在一起的父子倆，臉上充滿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疲憊，

“剛才……怎么了？我好像……做了個很可怕的夢……”李偉抱著兒子，看著妻子，

又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和散落在地的焦黑銅錢，一種難以言喻的復(fù)雜情緒涌上心頭。

是那孤注一擲的欺騙和銅錢的沖擊，暫時驅(qū)散了那個“囡囡”的注意？還是……那個契約，

真的被轉(zhuǎn)移了？轉(zhuǎn)移到了……那臺被毀掉的收音機上？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，兒子回來了。

他抱著小樂，扶著虛弱的王梅，踉踉蹌蹌地走出臥室，只想立刻、永遠(yuǎn)地離開這棟房子。

經(jīng)過客廳時，李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那臺焦黑破裂的收音機殘骸。

就在他目光觸及的瞬間——“滋……”一聲極其微弱、短促到幾乎以為是幻覺的電流聲，

從收音機內(nèi)部響起。緊接著，

極其細(xì)微、仿佛來自遙遠(yuǎn)地底深處、帶著無盡疲憊和……一絲難以言喻的解脫感的蒼老聲音，

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飄了出來，

微弱得如同嘆息：“囡囡……爺爺……來了……陪……你……玩……”聲音徹底消失了。

這一次，是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