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冒著白沫。老乞丐踹了他一腳："老周頭要嗝屁了，你不是大夫嗎？

"林默撐著橋墩站起來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他跪倒在抽搐的老人身邊，

手指剛搭上脈搏就變了臉色——肝風內動，陽明經衰竭，這是晚期肝癌的脈象。"有針嗎？

"他扭頭問。老乞丐從褲襠里摸出個臟兮兮的布包："這個行不？

"展開的布包上插著十幾根生銹的縫衣針，還有兩根斷了一半的自行車輻條。

林默嘴角抽了抽，卻還是抽出最直的一根，在褲腿上擦了擦。"酒精？""呸！

"老乞丐一口濃痰吐在針尖上，"夠消毒不？"林默沒說話，把針在雨水里涮了涮。

閃電劈落的瞬間，他手腕一抖，銹針扎進老周頭耳后的翳風穴。奇特的是，

他下針時小指微微上翹，像在拈著朵看不見的花。"拈花針法？"老乞丐獨眼驟縮，

"林正英是你什么人？"針尾還在震顫，老周頭已經停止抽搐。林默頭也不抬："先父。

"說著又捻起第二根針，這次是斷了的自行車輻條，對準足三里穴緩緩推進。

老乞丐突然按住他手腕："等等！"他從懷里掏出個紫葫蘆，倒出兩滴渾濁液體抹在輻條上，

"現在可以了。"液體接觸金屬的瞬間，

林默聞到熟悉的草藥香——是林家秘制的"還魂露"，據說能通陰陽。他瞳孔微縮，

但手上動作沒停，輻條精準刺入穴位。老周頭喉嚨里"咯"地一聲，睜開渾濁的眼睛。

林默剛要松口氣，橋洞外突然射來刺目的車燈。"在那兒！"有人大喊。

三四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沖進來，為首的光頭手里攥著張照片，

對照著看了看林默："陳董事長請林先生去治病。"說著就要架人。

林默甩開來人的手："等五分鐘。"他轉向老周頭，正要繼續施針，

光頭卻直接掏出一沓鈔票摔在老乞丐臉上："這老頭我們董事長一起請了！

"鮮紅的鈔票在污水里散開。林默動作頓住了，他看見老乞丐獨眼里閃過一絲譏誚。"不去。

"林默突然說。光頭愣住："什么？""我說，"林默拔出老周頭身上的針，"不去。<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