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抱著孩子緊隨其后。他的腳步沉重，木梯的呻吟聲更加劇烈，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。

身后是他壓抑的呼吸，還有孩子身上那透過濕冷外套依然能感覺到的、令人心驚的灼熱氣息。

樓道里只有我們錯落的腳步聲和木梯的呻吟，在昏暗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。

終于到了頂樓。我掏出鑰匙打開自己那扇漆皮剝落的綠色木門。門軸轉動，

發出“吱扭”一聲悠長的嘆息。“進來吧。” 我推開門，側身讓開。陳默抱著孩子，

一步踏了進來。他身上濃重的水汽和寒氣也隨之涌入這小小的空間。他站在玄關狹窄的地方，

有些局促地環顧了一下。玄關的頂燈被我按亮，暖黃色的光線灑下來。“放沙發上。

” 我指了指客廳里那張舊布藝沙發，快步走向衛生間，“我去拿毛巾！”我沖進衛生間，

擰開龍頭，冰冷的水流沖刷著手臂，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。我扯下墻上掛著的兩條干凈毛巾，

一條淺藍，一條米白。柔軟的棉布質感握在手里，帶著一點被水汽浸潤過的微涼。回到客廳，

陳默正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沙發上。他動作笨拙又輕柔，仿佛捧著易碎的珍寶。

那件濕透的深藍色成人外套被他小心翼翼地掀開，露出了里面包裹的小小身體。是個女孩。

大概五六歲的模樣。此刻她小小的臉蛋燒得通紅，像熟透的蘋果，嘴唇卻有些發干發白。

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下眼瞼上，眉頭痛苦地蹙著，呼吸急促而微弱。

她身上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舊的粉色小兔子睡衣，此刻也已經被外套上的水汽浸得半濕。

陳默半跪在沙發前的地板上，手指顫抖著，輕輕撥開女孩額前被汗水濡濕的碎發。

他的背對著我，濕透的深灰色背心緊緊貼在寬闊的背上，清晰地勾勒出肩胛骨和脊椎的輪廓，

布料下的肌肉線條因為緊張而繃緊。水珠順著他短硬的發梢，沿著脖頸的線條，

滑進背心領口，留下一道蜿蜒的濕痕。“給。” 我把那條淺藍色的毛巾遞給他。

他像是被驚醒，猛地轉過頭。

眼底深處那層厚重的冰殼似乎被這灼熱的焦慮和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