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了一杯合巹酒。“喝了這杯，就早些歇息吧。”我們交臂，飲盡了杯中酒。酒很烈，

一路從喉嚨燒到了胃里。我看著他，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。然而，他只是放下酒杯，

轉身從一旁的桌案上，拿過來一個紫檀木的盒子。“給你的。”我打開盒子。里面，

不是什么名貴的珠寶首飾。而是一張地契。和一串鑰匙。“這是……”我有些疑惑。

“京城朱雀大街，最大的一間鋪面。”他淡淡地解釋道。“本王已經命人改好了，

樓下是鋪面，樓上是工坊，一應工具材料，都給你備齊了。”我的心，猛地一顫。

“你……”“做你想做的事。”他打斷我。“沈微，嫁給本王，不意味著你要放棄你自己。

”“你的金繕技藝，不該只藏于閨閣之中。”“去做你的掌柜，去修你的瓷器，

去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，那些被他們鄙夷為‘殘破’的東西，究竟能有多美。”他說完，

便轉身走向外室。“本王今夜睡書房，你安心歇息。”門被輕輕關上。

我坐在鋪滿花生桂圓的喜床上，久久沒有回神。他給了我一場盛世婚禮，卻未曾碰我分毫。

他給了我一間價值連城的商鋪，讓我去做自己喜歡的事。這個男人，他給我的，不是占有，

而是尊重。不是圈禁，而是自由。第二天，按規矩，新人要去宮中給長輩敬茶。長輩，

自然就是皇上和皇后。以及……需要向新晉皇嬸敬茶的，瑞王趙珩。

我和趙珣并肩走進坤寧宮時，趙珩和沈清已經等在那里了。趙珩的臉色，比鍋底還黑。

沈清則是一臉的委屈和不甘，眼眶紅紅的，像是剛哭過。我穿著一品王妃的誥命服，

頭戴九翟鳳冠，儀態萬方地走到主位上，緩緩坐下。趙珣坐在我的身側。宮人端上了茶。

趙珩和沈清，走到我們面前。“噗通”一聲，跪了下去。趙珩的膝蓋，砸在地上的聲音，

格外響亮。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。“侄兒趙珩，攜……攜側妃沈氏，拜見皇叔，皇嬸。

”他端起茶杯，高高舉過頭頂。我沒有立刻去接。我只是垂眸，看著跪在我腳下的兩個人。

曾幾何時，他們是那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