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記得她眼里的得意和惡毒。她重生了。她告訴我，上輩子，是我嫁給了顧行止，

被他榮寵一世，風光無兩。而她，選了其中一個未婚夫，又被另外兩個糾纏，

三個男人都不是良配，他們爭斗，算計，拿她當物件，當籌碼，最后，她被他們接連辜負，

凄慘死去，含恨而終。所以，這輩子，她要我的命。也要我的男人。她要占據我的人生，

我的一切?！笧懨妹?，你命不好，這三位公子都不是善茬，姐姐替你受了吧。」不，不對，

這是她跟我說換婚時候的話。當時，她哭得梨花帶雨，逼我和她換。把顧行止換給她，把我，

推給那三個虎狼之徒。她命人打斷了我的腿，給我灌了藥，送上了花轎。她說，

這是為了我們都好。顧行止呢？我的行止哥哥。我們曾在月下盟誓，他說此生非我不娶。

可楚瑜當眾說要嫁他時，他沉默。楚瑜逼我換婚時，他沉默。我被那三個男人拖走時，他，

還是沉默。他只是站著，遠遠看著，月白色的衣袍，干凈得纖塵不染。真干凈啊。不像我，

滿身血污。窒息感涌上來，喉嚨里像堵了炭火。那些人折磨我的時候，楚瑜就在旁邊看著，

嗑著瓜子，哼著小曲兒?！该妹?，你看，這三個男人多可怕。

上輩子姐姐就是被他們磋磨死的，這滋味，你替姐姐嘗嘗，可好？」她甚至讓顧行止來看。

顧行止來了。他看見我血肉模糊的身體，看見我像一條死狗被鎖在地牢里。他臉色煞白，

身體發抖，卻一個字都沒說，轉身就走了。走了。我看著他死寂的臉，看著他逃跑的背影。

最后，我被亂刀砍死，零零碎碎，埋進花園，做了花肥。楚瑜和顧行止大婚那日，

花開得真好。血一樣的紅。我飄蕩的魂魄，看見那三個男人站在花叢旁，假惺惺地懺悔。

「都怪我們之前傷了她的心，以為她是楚瑜，沒想到錯待了佳人。」「是啊，

讓她最后誰都沒選，嫁了那個窮酸書生。」「算了，只要她能幸福，我們甘愿下十八層地獄。

」他們口中的「她」，是我，還是楚瑜？他們根本分不清，或者，根本不在乎。我在腐爛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