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瓷杯里的龍井冒著裊裊熱氣。“嘗嘗，這是我特意給姐留的明前茶。

” 顧明遠將茶杯放在顧曉蕓手邊，又轉頭對蘇棠說，“小棠，你去把冰箱里的水果切切。

”蘇棠咬著嘴唇進了廚房。不銹鋼刀與砧板碰撞出清脆的聲響，她盯著被切成小塊的芒果，

突然想起結婚前夜母親的叮囑：“嫁到別人家，要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
” 可此刻顧曉蕓在客廳里的笑聲像根刺，扎得她眼眶發酸。“明遠小時候啊，

最饞城西那家桂花糕。” 顧曉蕓的聲音透過廚房門飄進來，“每次考試考得好，

我就騎車帶他去買，來回要騎四十分鐘呢。”蘇棠切水果的手頓了頓。

她記得顧明遠說過喜歡桂花糕，上周特意排了兩小時隊買給他，當時丈夫抱著她又親又抱，

說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糕點。此刻聽著顧曉蕓的描述，那些甜蜜的回憶突然變得像偷來的。

“現在不一樣了，有小棠照顧我。” 顧明遠的聲音里帶著笑意。蘇棠悄悄掀開廚房門簾，

看見顧曉蕓指尖繞著卷發，眼神卻冷得像結了冰。接下來的日子，顧曉蕓的到訪愈發頻繁。

周三傍晚，蘇棠剛把新買的連衣裙掛上陽臺，就聽見開門聲。顧曉蕓穿著墨綠色套裝，

手里拎著超市購物袋，熟門熟路地走進廚房。“明遠胃不好，我買了些小米和山藥。

” 她將食材放進冰箱，目光掃過蘇棠晾在陽臺的衣服，“現在的年輕人真舍得花錢，

這條裙子夠明遠半個月油錢了吧？”蘇棠攥著衣架的手微微發抖。

這條裙子是她用項目獎金買的，想給顧明遠一個驚喜。她剛要解釋，

顧曉蕓已經轉身打開櫥柜，皺著眉頭說：“這些碗怎么沒擦干？這樣容易滋生細菌。”當晚，

顧明遠應酬回來時，蘇棠正蹲在地上重新洗碗。溫熱的水漫過手腕，

她聽見臥室里傳來姐弟倆的低語。“小棠還是太年輕，過日子總得精打細算。

” 顧曉蕓的聲音隔著門板有些模糊，“你別總由著她性子來。

”顧明遠的回答被抽油煙機的轟鳴蓋過。蘇棠關掉水龍頭，水珠順著碗沿滴在瓷磚上，

暈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