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隱匿在暗處，看不分明，“朕要吃饅頭。”林悅說：“我去吩咐御膳房做。

”“朕要吃從前春風樓里的。”“陛下——”“現在就要。”蘇逸定定看著林悅，

竟有幾分哀求的意味。林悅沉默半晌，應道：“是。”林悅揣著幾個饅頭，

剛跨過最后一重宮門，就見未央殿的小太監驚慌失措地跑過來：“林悅姑姑，

陛下不好了——”雪夜里，照殿紅開得絢爛，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。

林悅卻看見蘇逸胸口插著一柄匕首，鮮血染透了深雪。她呆呆地跪下去，顫抖著伸手，

卻對上蘇逸那雙昳麗卻絕望的眼睛。“不要看我。”蘇逸低聲開口，似在乞求，“……臟。

”更多的血從他喉嚨里涌出，濡濕了林悅的前襟。“你要死了嗎？”林悅呆呆地問。

蘇逸癡癡笑了：“阿悅，你不為我高興嗎？”林悅這才想起，蘇逸自十七歲起，

活著便只為復仇。如今大仇得報，這世間再無留戀。一滴淚從蘇逸眼角滑落，

這是林悅第一次見他落淚。在春風樓被折辱時他沒哭，病痛纏身生不如死時他沒哭，

卻在死前落下了淚。“這是我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。”蘇逸喃喃自語，隨后咽了氣。

林悅闔上他至死不肯閉上的眼睛，淚如雨下：“您是唯一給我饅頭的人。”其實，

蘇逸給予林悅的，又何止一個饅頭。林悅能活到十歲，

全賴蘇逸每月十六在廣濟門外設棚施粥。后來粥棚沒了，林悅才知道太子“病逝”。

她用半個饅頭和別的乞丐換了半根白蠟燭，為蘇逸照亮輪回之路。再后來，快要餓死的雪夜，

那半個饅頭再次出現，如同命運的輪回，蘇逸再次救了她。第五章：重生歸來，

護君之誓極致的紅與白在林悅眼中交織，雪夜里宮鐘齊鳴，宣告著大喪。林悅渾身冰冷，

漸漸失去了視覺與聽覺，仿佛生命的實感也隨著蘇逸而去。恍惚間，

林悅聽見有人罵罵咧咧：“這個女人是哪兒冒出來的？”“護駕！護駕！有刺客！

”“有人要刺殺太子殿下！”林悅狼狽地跪伏在地，周圍腳步聲紛雜，

侍衛舉著長矛將她團團圍住。林悅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