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繡娘都在穿針引線,我卻盯著窗外出神。透過雕花窗欞,
能看見西門慶正與知府在花園涼亭里密談。"潘娘子,你的絲線。
"身旁的李繡娘推過來一個線板,"聽說你父親是蘇州繡坊的?"我回過神,
接過線板勉強一笑:"只是小作坊。"前世在西門慶府上學的蘇繡技法,
如今倒成了最好的掩護。李繡娘湊近低語:"那位西門大官人,
連著三日都來拜見知府大人呢。"我指尖一顫,針尖扎破手指。血珠冒出來,
在素白綢緞上洇開一點紅。正好繡在童子的臉頰上,倒像是點了胭脂。"哎呀!
"李繡娘驚呼。"不妨事。"我迅速用指甲刮掉血漬,"正好這里要繡紅肚兜。
"我偷瞄窗外,西門慶正將一卷畫軸遞給知府。知府展開一看,眼睛頓時亮了。
那畫我認得——前世西門慶曾炫耀過,是唐寅的《秋風紈扇圖》,價值連城。
"聽說西門大官人要捐資修文廟。"李繡娘又八卦道,
"知府大人準備保舉他做鹽運司的差事。"我手下一頓。鹽運司!
前世西門慶就是靠這個肥差大肆走私,最后連武松都奈何他不得。現在想來,
他那些賄賂的錢財,恐怕都沾著武大郎的血。午休時分,我借口如廁溜到后花園。
涼亭里空無一人,但石桌上還放著半盞殘茶。我迅速從袖中掏出早準備好的桑皮紙,
覆在茶杯上輕輕一轉——杯沿的唇印便拓了下來。"這位娘子在做什么?
"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。轉頭看見個穿皂隸服的壯漢,腰間懸著鐵尺。"奴婢找茅房迷了路。
"我低頭福身,將桑皮紙藏入袖中。那皂隸瞇眼打量我:"繡房的?以后莫亂走,
沖撞了大人可不是玩的。"回到繡房后我心跳如鼓。那皂隸雖未深究,但保不齊會去報告。
我必須在被人懷疑前,找到更多證據。傍晚領了工錢回家,遠遠看見炊餅攤前圍著一群人。
我心頭一緊,快步上前。"讓讓!"我擠進人群,看見武大郎正彎腰撿散落一地的炊餅。
幾個潑皮在一旁嬉笑:"三寸丁,爬著撿啊!"前世這場面我會假裝沒看見,
<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