限量版香水的甜膩混著無形的硝煙味撲面而來。“網戀奔現？姐姐我這心啊，操得稀碎，

比我自己約會還緊張！”涂著斬男色鏡光唇釉的嘴一張一合，

吐出的字句卻淬著毒汁：“隔著網線，天知道對面是王子還是癩蛤蟆？

萬一是個聲音靠變聲器調得人模狗樣，照片P得親媽都認不出，見面丑得驚天地泣鬼神，

還盤算著把你騙去山溝溝里噶腰子的主兒，你咋辦？哭都找不著調門！”她刻意頓了頓，

尾音陡然揚起，帶著施舍般的“慈悲”，“嘖，算了，誰讓咱是‘好姐妹’呢？

姐姐我吃點虧，替你走一趟！是騾子是馬，拉出來遛遛，給你驗個明明白白！”我，蘇挽夏，

像只受驚的蝸牛，更深地縮進床鋪靠墻的陰影里。

劣質遮光簾擋不住林含枝穿透性的聲音和無處不在的審視。

指尖死死摳著手機冰冷的金屬邊框，幾乎要嵌進殼里。屏幕上，是我和“嶼”的對話框。

最后一條消息，是他昨晚發來的，帶著一種奇異的、磐石般的篤定：「計劃有變，寶寶，

我親自來。」后面綴著個圓滾滾的佩奇表情，莫名戳心。林含枝的獨角戲還在繼續，

尖利做作的嗓音在狹小的六人間里橫沖直撞，撞在起球的廉價墻紙上，反彈回嗡嗡的噪音。

我垂下眼，指尖劃過鎖屏鍵。屏幕暗下去的瞬間，仿佛短暫屏蔽了噪音，

腦海卻轟然炸開一片無聲的、更為喧囂的彈幕海嘯——「切！她那種地攤貨也配猶豫？

不敢去？正好，你的‘寶寶’，本小姐替你笑納了！」(林含枝對鏡補妝，

眼神都沒賞我一個)「哈哈哈！年度笑話！丑女也敢肖想天鵝肉？

等帥哥見了面發現貨不對板，腸子悔青鬧起來才精彩！讓全校看看，土雞就該蹲草窩！」

(夜談時她對著跟班大笑，聲浪幾乎掀翻屋頂)「嘖，聲音好聽點就飄了？猶豫就是廢物！

不敢去？你的‘寶寶’，姐姐替你調教啦~」(她順手撈走我剛拆的薯片，

附贈“貼心”建議)「替身劇本啟動！坐等正主被踹，含枝女神登基！」

(腦補彈幕自動刷屏，惡意洶涌)每個字都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