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年前，到底發生了什么。他為什么會忘了姜望。為什么會把她的故事寫成小說。

他走到窗邊，看著外面。陽光依舊明媚。但他的世界，已經一片黑暗。陳陽把紙條揉成一團。

塞進褲兜。心臟像敲鼓。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下來。他坐在書房里。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小說。

姜望的名字像針。扎得他眼睛疼。手機亮了。是老周的電話。他沒接。調成靜音。

起身去衣柜。翻出一件黑色外套。戴上帽子和口罩。鏡子里的人，像個賊。他苦笑了一下。

也許本來就是。下樓，攔了輛出租車。“西郊廢棄工廠。

”司機從后視鏡看他：“這么晚去那兒干嘛？聽說鬧鬼。”陳陽沒說話。

盯著窗外后退的路燈。像一串模糊的眼淚。出租車停在工廠門口。鐵門銹跡斑斑。“到了。

”司機說。陳陽付了錢。推開車門。一股鐵銹和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。工廠里漆黑一片。

只有遠處的月光，透過破窗照進來。他拿出手機，打開手電筒。光束劃破黑暗。

地上散落著碎玻璃和垃圾。腳步踩上去，發出咔嚓聲。“有人嗎？”他喊了一聲。

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。沒有回應。他往前走。手電筒的光，照到一個巨大的機器。

上面布滿灰塵。像是一頭沉睡的怪獸。突然，身后傳來腳步聲。他猛地回頭。手電筒的光，

照到一個人影。戴著帽子，看不清臉。“是你約我來的？”陳陽問。人影沒說話。

往前走近幾步。月光照在臉上。是個中年男人，臉上有道疤。“你是誰？”陳陽握緊手機。

“你不認識我了？”男人的聲音沙啞。陳陽搖搖頭。男人冷笑一聲。“二十年前，

你跟姜望在巷子里吵架，我在旁邊修車。”陳陽的心猛地一跳。記憶碎片閃過。雨天。巷子。

修車鋪的燈。“你是……修車的師傅？”“算你還記得。”男人說，“姜望失蹤那天，

你是最后一個見她的人。”“我不是……”陳陽想辯解。“不是什么？”男人打斷他，

“不是你把她帶走了？”“我沒有！”陳陽喊道，“我那天跟她吵架，然后就走了。

”“走了？”男人逼近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