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課間，我剛跟隔壁班的人打完一架，臉上掛了點彩，趴在桌子上補覺。教室里鬧哄哄的，

我正煩著，桌子被人狠狠撞了一下，接著是林晚壓抑的驚呼聲。“喂，小眼鏡，

借點作業抄抄，墨跡什么呢？”是王浩，跟我一樣屬于“壞孩子”梯隊的，

平時也沒少跟我稱兄道弟，但此刻他正扒在林晚的桌子上，手里搶著她的練習冊。

林晚小聲說：“我還沒寫完……”“沒寫完？沒寫完也得給我！”王浩伸手就去扯她的頭發，

動作粗魯。“別碰我！”林晚的聲音帶著哭腔，身體往后縮。“吵死了！”我被徹底吵醒，

一股無名火直沖頭頂。不是因為同情林晚，純粹是睡覺被打擾了，脾氣就上來了。

我猛地抬起頭，抄起桌上的課本就朝王浩后腦勺拍了過去，“滾蛋！吵你爹睡覺了！

”王浩被打得一個趔趄，回頭見是我，愣了一下，臉上有點掛不住：“默哥，你干嘛呀，

我就跟她鬧著玩呢。”“玩你媽個頭！”我站起身，比他高出半個頭，眼神兇狠，

“再敢打擾我睡覺，我的打得你起不了床？”我打架不要命是出了名的，王浩雖然橫，

但也怕我真跟他拼命。他嘟囔了幾句，狠狠瞪了林晚一眼，到底是灰溜溜地走了。

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，所有人都看著我。林晚也轉過頭，眼睛紅紅的，帶著水汽，

小聲說了句：“陳默，謝謝你。”我皺了皺眉，覺得這聲“謝謝”格外刺耳，

好像我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好事一樣。我沒理她，重新趴下，心里想著趕緊把覺補回來，

懶得跟這些“正經人”扯上關系。但我沒注意到，林晚看我的眼神里，除了感激，

還有一絲復雜的情緒。更沒料到，王浩那家伙，大概是覺得在我這兒吃了癟，

又不敢直接找我麻煩，就把氣撒在了林晚身上。之后的日子，

我偶爾會看到王浩或者他的跟班在放學路上堵林晚，不是搶她的書包，就是故意撞她一下，

說些難聽的話。我這人雖然壞，但欺負女生，尤其是這種看起來就很弱的女生，

我還不屑于干。有那么幾次，我正好路過，看到了就隨手喝止一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