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睡著。”我的呼吸滯了一瞬。予深哥？顧予深？“他呀，累壞了。

”電話那頭的女聲帶著一絲慵懶的滿足感，背景音里似乎還有男人模糊的囈語，

“睡前還念叨著，說明天要去新公司報道，怕遲到。你說他這人，都當上顧總了，

還這么謹小慎微的……”新公司？報道？顧予深？我腦子里嗡嗡作響，

像有無數只蜜蜂在亂撞。三個月前，

在那間我們共同生活了三年、最終卻冰冷得像個樣板間的客廳里，

顧予深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推到我面前，眼底一片寒潭。“林晚澄，你贏了。你永遠是對的，

永遠在工作，永遠在往前沖。”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，卻像淬了毒的冰棱，“可你知不知道，

家不是戰場，我也不是你的下屬，需要你24小時待命去處理工作郵件！我們結束了，

你這種……工作機器，不配被愛。”那是我最后一次見他。他走得干脆利落，

像處理掉一份冗長又無用的合同。現在，一個陌生女人用炫耀的口吻告訴我，顧予深，

我的前夫，明天要去“新公司報道”？還“怕遲到”？他不是自己開了家勢頭不錯的公司嗎？

“喂？林晚澄？你在聽嗎？”女人嬌嗔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，“予深哥現在可好了，

特別會照顧人……哎呀，他好像醒了，不跟你說了啊。拜拜！”電話被干脆地掛斷。

忙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刺耳。我捏著手機，指節泛白，

盯著電腦屏幕上那份改了無數遍、明天就要向集團高層匯報的年度營銷方案。

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，像一群黑色的螞蟻，爬得我頭暈眼花。顧予深……報道？

一個荒謬又帶著強烈不安的念頭，猛地攫住了我。不可能。絕對不可能。

第二天早上八點五十分，我踩著七厘米的細高跟，帶著一身咖啡因強撐起來的精氣神，

推開部門總監辦公室的門。助理小孟立刻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蹦起來，臉上表情復雜，

混合著緊張、同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八卦之火。“林、林總監！您來了！”“嗯。

”我把包扔在桌上，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，“九點的部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