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解讀一種只有他能懂的秘密語言。下班前，

顧塵遞給她一份修改過的樂譜："明天錄這段。先看看有什么問題。"蘇婉清接過樂譜，

發現上面有幾處用紅筆做了修改——正是她昨晚在電話里提到的那段轉調。

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："你改了？"顧塵已經轉身去收拾設備，背對著她說："它確實更好。

"那一刻，蘇婉清感到有什么東西在他們之間悄然改變。不是驚天動地的轉變，

而是像春天第一片融化的雪花，安靜卻不可逆轉。回家的路上，她經過一家音像店，

櫥窗里陳列著最新發行的電影原聲帶。蘇婉清突然想象，幾個月后，

她和顧塵的名字會一起出現在某張CD的封面上。這個念頭讓她站在櫥窗前傻笑了好久。

當晚，她又接到了顧塵的電話。這次沒有鋼琴聲，只有他平靜的聲音："明天降溫，多穿點。

"然后電話就掛斷了。蘇婉清抱著手機倒在床上，將臉埋進枕頭里無聲地尖叫。

這個冷漠、苛刻、不善言辭的男人，正在用他獨特的方式，一點一點占據她的心。

而最可怕的是，她發現自己心甘情愿地讓他這么做。"再來一次。

"顧塵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，冷靜而不容置疑。蘇婉清咽了咽唾沫，喉嚨發緊。

這是今天早上第十七次重復同一句臺詞了，她的聲音已經開始沙啞。

錄音棚里的燈光似乎比平時更刺眼。蘇婉清閉上眼睛，試圖集中注意力。

但右耳那種熟悉的嗡鳴又開始了，像是有只小蟲在耳膜上振動翅膀。她微微偏頭，

嘗試用左耳更多地接收顧塵的指導。"蘇婉清，"顧塵的聲音突然變得銳利，"你在聽嗎？

""在聽。"她迅速回應，強迫自己睜開眼睛，"只是...在思考角色情緒。

"顧塵透過隔音玻璃注視著她，

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瞇起："這句臺詞需要表現出決絕中的脆弱，你剛才的演繹太單薄了。

""我明白了。"蘇婉清深吸一口氣，再次看向劇本。紙上的文字卻像在水中晃動，

模糊不清。她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，疼痛讓視線暫時清晰起來。音樂前奏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