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還立著一個刷卡機和一個老舊的金屬叫號機，

上面紅色的LED數字顯示著一個大大的“0”。這混雜著幽冥古意與現代辦公氣息的場面，

顯然超出了年輕男人的認知范圍。他扶著博古架站穩，目光從那些陰森的古董移到叫號機上，

又從叫號機移回我臉上，嘴巴微微張著，像是忘了怎么合攏，

眼神里充滿了世界觀被強行揉碎又重組時的巨大茫然。“呃…地…地府…辦事處？

”他艱難地重復著這幾個字，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，“落戶…投胎？”“對呀！

”我笑瞇瞇地繞回柜臺后面，拍了拍那臺漆面斑駁、但擦拭得還算光亮的紅木柜臺，

“陰司在人間的合法分支機構，專門處理靈魂流轉安置事宜，童叟無欺，明碼標價！

”我順手拿起柜臺上一塊豎著的硬紙板牌子，啪地一聲擺到他面前，

可選胎）：功德值5000起（需預約）> 落戶（鬼民居住證）：年費功德值500/年，

一次性繳清十年享9折優惠！“怎么樣？考慮一下？”我期待地看著他，

手指在價目表上敲了敲。年輕男人盯著那塊牌子，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，

仿佛那上面的字是活的，會咬人。他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，連嘴唇都有些發白。

他猛地低下頭，避開我的目光，

手忙腳亂地開始掏自己那個看起來用了很久、邊角磨損嚴重的帆布挎包。

包帶被他慌亂的動作扯得歪歪扭扭。他掏了好一會兒，

才從里面摸出一個折了好幾折、皺巴巴的白色信封。他雙手捧著那信封，

像是捧著一塊燒紅的炭，手臂微微發抖，以一種近乎虔誠又無比尷尬的姿態，

把它小心翼翼地、慢慢地推過柜臺光滑的表面，推到我面前。信封的邊角蹭著柜臺，

發出細微的沙沙聲。“那…那個…”他低著頭，聲音細若蚊吶，帶著一種豁出去的顫抖，

“你們…招…招臨時工嗎？我…我叫蘇沐。”“啊？”這回輪到我愣住了。

我臉上的職業假笑僵在那里，嘴角還保持著上揚的弧度，眼神卻徹底懵了。我看看他，

又看看柜臺上那個皺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