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莫長離的指節在劍柄上收緊。他望向遠處滾滾煙塵，喉結滾動："傳令，全軍列陣。

"話音剛落，莫長離瞬間繃緊了身軀，他看到心心念念的妻子。鎧甲下的肌肉線條分明，

每一寸都蓄滿力量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跳變得又重又急，像戰鼓擂動。

營地里號角驟響，將士們奔跑的腳步聲如悶雷。莫長離緩緩起身，

玄鐵戰甲碰撞發出冰冷的聲響。他轉身時，云紫寒已經捧著他的長槍站在身后。

"阿紫......"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。云紫寒將長槍遞到他手中，

指尖穩得沒有一絲顫抖："我等你回來喝新釀的梅子酒。

"莫長離看見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映著晨光，這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將軍，

此刻喉結劇烈滾動，竟紅了眼眶。"好。"他最終只說出這一個字，卻重若千鈞。帳外，

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。莫長離系緊披風時，云紫寒突然拽住他的腕甲，

將一個繡著藥草紋樣的香囊塞進他戰甲內側。"帶著它。

"她踮腳在他冰冷的玄鐵面具上輕吻，"就像帶我上戰場。"號角再響，莫長離翻身上馬。

他最后回望的那一眼，將云紫寒的身影深深烙在心底。莫長離狠狠咬破舌尖，

血腥味混著寒風灌入肺腑。他不能回頭——身后是漠北三十萬百姓，

是正在藥帳配藥的云紫寒，是他發誓要用命守護的河山。北戎軍的箭矢如蝗蟲般遮天蔽日。

莫長離玄鐵面具下的目光冰冷，長槍所過之處，敵軍人仰馬翻。"將軍！左翼頂不住了！

"莫長離抹了把濺到面具上的血，突然發現不對勁——北戎軍竟對漠北軍的布防了如指掌！

"報！烽火臺被占！"傳令兵胸口插著半截斷箭，"是...是我們的人開的城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