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對著我，呼吸均勻，似乎已經睡著。我在床的另一邊躺下，中間隔著一條楚河漢界，

像是我們之間無法逾越的距離。黑暗中，我睜著眼睛，看著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，

眼淚無聲地滑落，浸濕了枕頭。我想起結婚前，爸爸拉著我的手說：“禾禾，程云這孩子，

看著冷，心不壞。夏家現在需要程家的支持，你嫁過去，要懂事，要好好相處?！蔽叶?，

我一直都懂事。我努力學著做一個合格的程太太，打理好這個家，對程云的家人恭敬孝順，

甚至在程云面前，收斂了所有的小脾氣和少女心性，只展現我最溫順、最體貼的一面。

可為什么，他還是不肯看我一眼？是不是，從一開始，我就錯了？錯把聯姻當成了愛情，

錯把自己的一廂情愿，當成了可以焐熱石頭的溫度。夜很長，也很冷。我蜷縮在被子里，

感受著身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體溫，卻覺得比獨自一人時更加寒冷。2程云心里有個人，

這是我嫁給他之后不久就知道的。那個人叫蘇晴，是他的大學同學，也是他公開承認過的，

唯一的女朋友。聽說，他們曾經愛得轟轟烈烈，是校園里人人羨慕的一對。后來，

因為蘇晴要出國深造，兩人無奈分手。這些，不是程云告訴我的，而是我從程云母親，

也就是我婆婆的口中，以及一些旁敲側擊中得知的。婆婆并不喜歡我，

她覺得我配不上她的兒子，時常有意無意地提起蘇晴，說她多么優秀，多么討程云喜歡。

“小禾啊，不是我說你，你看你，一天到晚悶在家里，哪有蘇晴當年那么活潑開朗，

云兒就是喜歡她那股子勁兒?！薄疤K晴啊，現在在國外發展得可好了，

上次還給云兒寄了他最喜歡的牌子的領帶呢。”每次聽到這些話，

我的心就像被細密的針反復穿刺，疼得我幾乎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。我知道，婆婆是故意的，

她想用蘇晴來提醒我，我不過是個替代品，一個為了家族利益而被塞進程云生活里的陌生人。

而程云，對于婆婆的話，從來沒有反駁過。他甚至，會在接到蘇晴電話時，走到陽臺，

低聲細語，那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