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桌“吱呀”挪開半尺，露出黑黢黢的洞口。霉味混著腐土氣涌上來，

小竹打了個寒顫：“姐……”“跟緊。”蘇晚棠摸出打火機，火苗竄起來，映出向下的石階。

她踩第一級，石頭沒動，第二級也沒動——外婆教過，鬼打墻的臺階會軟，像踩進泥里。

地下室比想象中寬敞。正中央擺著口紅漆棺材，棺蓋油亮得能照見人影。

蘇晚棠的倒影被拉得扭曲，她瞇眼湊近，棺蓋上“守宅之人”四個字刻得極深，

旁邊的紋路盤曲如蛇。“這紋路……”她摸向腰間的羅盤。外婆給的老羅盤，

邊緣刻著二十八星宿，此刻指針突然瘋轉，“和羅盤邊紋一樣。

”小竹舉著攝像機的手在抖：“姐你要……”“試試。”蘇晚棠把羅盤按在刻痕上。

金屬碰撞聲悶響，羅盤卡進槽里。棺材突然發出“咯咯”輕響，棺蓋緩緩抬起。

腐臭味猛地炸開。蘇晚棠后退半步，手機在口袋里震動——彈幕提示音炸成一片。

棺蓋完全掀開的瞬間，小竹尖叫著摔了攝像機。紅衣女人躺在里面。

血紅色的旗袍繡著金線牡丹，指甲蓋長的紅寇剝落了半片，

最駭人的是她的臉——和蘇晚棠在墻上見過的紅影一模一樣，眼睛閉著，嘴角卻翹得詭異，

像在笑。“姐……她、她剛才是不是動了？”小竹縮在墻角，聲音發顫。蘇晚棠沒答話。

她盯著女人的脖頸，那里有道青紫色勒痕，

和十年前顧家滅門案里“厲鬼索命”的描述對得上。手機又震，她摸出來，

彈幕里“顧昭之”的消息頂到最前：“她等這一天，等了十年。”“關棺。

”蘇晚棠攥緊符紙，伸手去推棺蓋。“嗚嗚——”哭聲從手機里傳出來。蘇晚棠猛地抬頭，

直播間畫面里，椅子上坐著個穿紅衣的女人。她正對著鏡頭笑，

旗袍上的金線牡丹和棺材里的那具尸體分毫不差。“主播呢？！！”“你不是蘇晚棠！！

”彈幕刷得屏幕一片花白。蘇晚棠沖過去抓手機，指尖碰到屏幕的剎那，

女人在畫面里歪了歪頭，笑容更艷：“晚棠，你看。”她轉頭看向墻上的穿衣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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