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我環顧這間不足二十平、墻皮剝落的出租屋，

唯一像樣的家具是那張瘸了腿用磚頭墊著的餐桌?！八辉谝膺@些，

”林辰快速收拾著散落的泡面碗，“重要的是項目潛力。”蘇蔓來的那天，

穿了件奶油白的羊絨大衣，領口一圈蓬松的銀狐毛，襯得她一張臉瑩潤精致。

她踩著細高跟踏進我們逼仄的房門時，目光像羽毛般輕飄飄掃過屋內每一處寒酸，

最后落在我洗得發白的舊毛衣上。“陸小姐？”她伸出手，指甲是完美的裸粉色，

無名指上一顆碩大的鉆石戒指閃著冷光，“常聽阿辰提起你，果然……很特別。

”她的手干燥冰涼，帶著一股清冽昂貴的雪松香。阿辰。她叫他阿辰。 林辰顯得異常緊繃。

他像個初次登臺的演員，笨拙地扮演著一個躊躇滿志的“創業者”，

語氣帶著刻意壓制的亢奮。蘇蔓則優雅地坐在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椅子上，偶爾含笑點頭，

目光卻時不時掠過墻角滲水的霉斑，掠過窗臺上我養在塑料瓶里幾根刺眼的綠蘿，

掠過陸沉身上那套我咬牙買下、此刻卻顯得格外廉價的西裝。我去廚房給他們倒水。

家里唯一的待客杯子，是超市促銷買一送一的馬克杯，杯壁上印著褪色的卡通小熊。

我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把它洗了又洗，倒上熱水端出去。剛走到門邊，就聽見蘇蔓壓低的聲音，

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：“……玩夠了嗎？老爺子那邊壓不住了。”“我的事不用你管。

”林辰的聲音冷硬，是我從未聽過的陌生腔調。我腳步頓住，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。

深吸一口氣，我推門進去，將水杯輕輕放在蘇蔓面前。她垂眸看了一眼那個印著小熊的杯子，

嘴角彎起一個極淡的弧度，沒碰?！爸x謝，”她抬眼，笑意不達眼底，

“不過我只習慣用骨瓷。”說著她已從自己那個精巧得不像話的手包里，

取出了一套……茶具。是的，一套。薄得幾乎透光的奶白茶杯，配著同色鑲金邊的小碟。

它們被隨意地放在我們瘸腿餐桌的油漬上，像天鵝落進了泥潭?！坝貌粦T塑膠杯子，

”她對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