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是怕蹭到陳默的血，但林深知道，那只刻著“晚”字的鐲子此刻正躺在他外套內袋里，

貼著心臟的位置?！耙タ纯磫幔俊敝軐庍f來一張照片，是證物室里擺成一排的文物，

最中間那片宋瓷碎片泛著溫潤的光，“博物館的修復師說能復原，說是要辦個展。

”蘇晚的睫毛顫了顫。林深摸了摸她發頂，

那里還沾著便利店暖光燈的溫度——她下午剛替李阿姨頂了班，橘子糖的甜香還混在發間。

回家的路比三年前短了許多。林深掏出鑰匙時，蘇晚突然按住他手背：“我來開。

”金屬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很輕，像極了三年前某個清晨，她踮腳替他別工作牌時的呼吸。

門開的剎那，茶幾上的橘子糖罐閃著光——那是他搬來這間房子時唯一的家具，

罐身還留著她當年貼的卡通貼紙，邊角已經卷邊?！拔乙詾槟阕吡?。”林深蹲下來，

手指撫過糖罐上的草莓貼紙，“那天你跑出去后，我接了個電話。有個溺水的小孩，

家屬說要穿紅襪子入殮。我找了三條街才買到，等趕到便利店——”“已經打烊了。

”蘇晚蹲在他對面，指尖劃過他手背上的舊疤，那是給死者整理遺容時被胸針劃的，

“我躲在巷子里看你，你舉著橘子糖站在玻璃門外，雨把糖紙都泡皺了?！碧枪薇惠p輕搖晃，

里面的糖紙發出沙沙的響。林深倒出一把，最底下壓著張泛黃的紙——是蘇晚的日記，

字跡被淚水暈開：“他今天又遲到了，可我在殯儀館后巷看見他了，

他抱著個紅襪子的小棺材，睫毛上全是雨。”“我以為你嫌我工作晦氣?！碧K晚的聲音發顫，

“所以那天看見陳默殺人，我第一個念頭是——不能讓他找到林深。

”林深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：“我找過所有便利店，

問每個收銀員有沒有見過戴銀鐲子的姑娘。她們說沒有，可我知道，

你一定藏在某個能看見我的地方?！贝巴獾奶鞆氐缀诹藭r，門鈴響了。

趙明裹著保安服站在門口，手里提著袋橘子糖：“剛巡完博物館，聽說陳默的事了。

”他搓了搓凍紅的鼻尖，“館長說明天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