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張低聲提醒。但已經晚了，工地上的工人們都聽到了議論聲，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。

"王總，好久不見啊！"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人走過來，王海明記得他，孫明遠，

以前跟自己合作過的小開發商，沒想到現在都混到這么大的身價了。

"您這是..."孫明遠假惺惺地說，"真是令人感慨啊。不如這樣，跟我回公司，

好歹給您安排個文職，總比在這里..."他故意沒說完，

目光輕蔑地掃過王海明滿是塵土的工裝和傷痕累累的雙手。王海明死死攥著拳頭，

指甲陷入掌心的血泡中，鉆心的疼。但比起身體上的痛，更難受的是內心的屈辱。"謝謝，

不用了。"他強壓著怒火說。"哎呀，您這是何必呢？"孫明遠湊近一步，壓低聲音說，

"我聽說您女兒現在連學都上不起了，真是可憐。您要是愿意來我公司，

我可以...""夠了！"王海明猛地抬頭，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光芒，"孫明遠，

你覺得我現在很可憐是嗎？"周圍頓時安靜下來。孫明遠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，

下意識后退了一步。"是，我王海明現在確實落魄了。但我寧愿在這里搬磚，

也不愿靠出賣良知來討生活！"王海明冷笑一聲，

"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項目都是怎么來的？

違規建筑、偷工減料、行賄受賄..."孫明遠臉色大變："你胡說什么！""怎么，急了？

"王海明一步步逼近，"要不要我把你當年是怎么坑害那些老百姓的事情都說出來？

""你...你敢！"孫明遠氣急敗壞，"你現在什么都不是了，有誰會信你？

""那就試試看。"王海明掏出手機，"我這里還留著些資料，雖然不多，

但足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。"孫明遠臉色煞白，轉身就走。

臨走前還不忘放狠話："你給我等著！"工地上鴉雀無聲。王海明環顧四周，

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。不再是憐憫和輕蔑，而是帶著幾分敬意。"行啊老王，

有骨氣！"有人喊了一聲，頓時引來一片附和聲。王海明勉強笑笑，轉身繼續搬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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