塑料勺子塞進(jìn)她手里時還帶著體溫：“先吃點(diǎn)?！彼龘u頭，盯著手術(shù)室的紅燈發(fā)怔。

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包找手機(jī)：“我得給小夏打電話借錢……”“不用。

”霍沉舟按住她的手，指腹摩挲著她腕間的紅痕，那是今天在老宅被雕花欄桿刮的，

“已經(jīng)處理了。”蘇晚猛地抬頭，撞上他沉如深潭的目光，想問“怎么處理的”，

卻見他突然起身，語氣又冷回去：“在這等著，我去繳費(fèi)?！笨僧?dāng)她偷偷跟到繳費(fèi)處時，

卻看見他站在自動取款機(jī)前，修長的手指快速按著密碼，屏幕上的數(shù)字讓她眼眶一熱。

那串零，足夠母親用好幾個療程?；氐讲》繒r，蘇晚聽見他在樓梯間打電話。

聲音低得像是怕吵醒誰：“把蘇晚母親的后續(xù)治療全包了，用最好的藥。

”喉頭像塞了團(tuán)棉花，她轉(zhuǎn)身時不小心撞到消防栓?；舫林哿⒖烫ь^，

快步走過來時帶起一陣風(fēng)，西裝外套披在她肩頭：“先去睡會兒，手術(shù)完我叫你。”她搖頭，

卻被他按在椅子上，帶著雪松味的外套裹住她，聽見他低聲說：“聽話?！辈恢^了多久，

蘇晚在恍惚中感覺到有人替她蓋了蓋外套。手指輕輕拂開她額前的碎發(fā)，那動作極輕，

像片羽毛落在心尖。等她被護(hù)士叫醒時，手術(shù)室的燈已經(jīng)滅了?；舫林圩谂赃叺囊巫由?，

頭靠在墻上閉著眼，晨光從百葉窗漏進(jìn)來，在他睫毛上投下細(xì)小的陰影。

她起身時不小心碰響輸液架，他立刻睜眼，眼底有血絲，卻第一時間摸向她的手：“餓嗎？

我讓人買了粥?！碧K晚看著他手腕上露出的手表，

那是今早出門時她看見他摘下來的——為了騰出錢給母親做手術(shù)。喉嚨動了動，

她忽然伸手抱住他。隔著襯衫能聽見他驟然加快的心跳，頭頂傳來他沙啞的聲音：“蘇晚，

你……”“謝謝?！彼涯樎裨谒麘牙?，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，“真的謝謝。

”霍沉舟的身體僵了僵，良久才抬起手。輕輕拍了拍她的背，指腹在她發(fā)頂停留了兩秒，

又迅速收回。這時，口袋里的手機(jī)突然震動，蘇晚掏出一看，是條陌生號碼的短信：“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