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凜拐杖尖輕挑接住水壺："沈小姐眼睛比后山的鷂子尖。"壺身彈起的瞬間，

她瞥見內壁刻著"1953年剿匪紀念"——那年他才十六歲。糧站隊伍排得歪歪扭扭。

會計吳勝利扒拉算盤珠："資、資本家的兒媳婦...三、三兩苞米面！

"沈鶴翎把陶罐懟上柜臺："吳會計，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。"她突然壓低嗓門，

"您家灶臺第三塊磚下..."吳勝利手一抖，秤砣砸了腳："封、封建迷信！

""藏著私房錢呢？"她晃著靈泉水，"清熱化痰，專治做賊心虛。"背后傳來嗤笑。

穿列寧裝的姑娘胸前端正像章："資本家小姐就會裝神弄鬼！""林素秋同志說得對！

"周凜不知何時湊到耳邊，"不如表演個水中撈月？

"沈鶴翎肘擊他肋下："不如表演鐵拐李偷桃？"夜半屋頂窸窣響。沈鶴翎握緊枕下勃朗寧，

卻見周凜倒吊房梁晃悠，指尖捏著灰鴿子腳環："加餐？""清燉還是紅燒？

"她瞥見密碼條上的鷹隼標記。"敵特聯絡點烤的。"他拋來油紙包，滾出三顆大白兔，

"嘗嘗？"沈鶴翎剝開糖紙冷笑："下毒了吧？""鶴頂紅拌巴豆。"周凜突然貼近，

薄荷味混著血腥氣，"頂多讓你說夢話交代地窖..."窗外月光驟亮，

她猛然發覺他假肢綁帶滲血。靈泉空間震顫，藥典自動翻到"外傷篇"。"脫褲子。

"她點燃酒精燈。周凜險些摔下梁："什么？""截肢傷口感染，"銀針寒光閃爍，

"再拖下去坐實克妻名頭——前三個新娘都這么沒的？""第一個嫌我丑投井了。

""第二個？""發現我裝瘸，被滅口了。"他突然扣住她手腕，"你說會是什么下場？

"沈鶴翎一針扎中環跳穴："變真瘸子。"靈泉水混血珠滾落，未見他傷口金紋又淡幾分。

晨霧未散，村口大喇叭炸響。王鐵花拍門如擂鼓："周家媳婦！你家男人在麥場發癔癥！

"周凜正單腿蹦跶追母雞，軍裝扣子扯開大半："報告首長！三號高地發現敵軍炊事班！

""舊傷引發高熱。"林素秋推眼鏡記錄，"要送縣醫院...""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