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白的指尖顫巍巍指向案頭酒盞："既然是陛下賞的酒...咳咳...總要喝出些動靜。

"顧沉舟破門而入時，正撞見蕭景珩將我壓在榻邊灌酒。琥珀色的液體順著下巴浸透衣領，

我屈指彈飛杯中殘酒，幾滴濺在顧沉舟玄鐵面具上滋滋作響。"酒換了。"我抹著唇角冷笑，

"原來的鳩酒該是這個顏色？"指尖捻起顧沉舟佩劍上掛著的玉玨，

那上面還沾著御酒坊特有的金箔屑。

顧沉舟劍尖忽然調轉指向蕭景珩喉頭："殿下若敢傷她...""顧統領這雙握劍的手，

還是這么擅作主張。"蕭景珩轉動著重新戴回的螭紋玉佩，

我這才發現玉佩暗格里藏著極細的金針，"就像三年前私自調換冷宮的炭火，

上月截殺鳳鳴殿的刺客——你以為抹掉金絲蟒紋袖口，她就認不出太子暗衛？

"我握著酒盞的手猛地收緊，碎瓷割破掌心。大婚夜的紅燭帳里，兩個男人劍拔弩張地對峙，

而我袖袋里的青銅鑰匙正貼著腕間胎記發燙。窗外傳來夜梟啼叫，

那是冷宮時我馴來送信的灰羽。"都出去。"我扯斷珍珠簾擲在地上，

"想要我命的明日排隊遞帖子，春宵一刻值千金呢。"當最后一片月光被烏云吞噬，

蕭景珩忽然攥住我流血的手腕舔舐傷口。他舌尖的溫度比燭火更灼人："合作吧，

你幫我找寒潭底的雙魚玉佩，我替你揪出預言案的幕后黑手。

"我抽回手將血抹在他眼尾："再加一個條件。""我要顧沉舟。

"蕭景珩的紅衣逶迤在滿地狼藉間，笑得像只偷腥的狐："那個石頭似的暗衛？

他看你的眼神..."冰涼的手指劃過我頸側，"和當年東宮那些侍君看我嫡姐時一樣惡心。

"暴雨拍打窗欞的聲音突然摻進絲竹樂，遠處傳來宮人驚慌的喊叫。

蕭景珩把玩著我散落的發絲輕笑："開始了。"朱雀臺方向升起血色煙花，

那是皇陵被盜的警報。我沖到窗邊時，正看見赫連玦的紅發在宮墻上掠過，

他肩頭扛著的金絲楠木匣子滲出黑血——正是三日前國師占卜用的龜甲。

5雪粒子砸在紙傘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