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境葉家欺君罔上，私藏玄淵秘寶，罪當族滅。”監斬官的銅鑼聲撕裂雨幕，

“然上天有好生之德，著其女葉如霜代族祭天，以謝神罰。”咒語聲從四面八方涌來，

葉如霜被推入祭臺中央的青銅鼎。鼎內符文驟亮，她看見母親突然掙脫束縛，

脖頸間浮現出與自己 identical 的血契印記——原來所謂“自愿祭天”，

不過是用禁術將全族生機鎖入她一人血脈。“母親！”她指尖剛觸到母親指尖，

玄甲衛的長槍已貫穿母親心口。鮮血濺在鼎壁，符文突然轉為赤紅，

鼎底裂開深不見底的漩渦。墜落的瞬間，她聽見趙錚的聲音混著驚雷傳來：“待你魂飛魄散，

本皇子自會取玄淵之力，登上帝位。”劇痛席卷全身時，有冰涼的掌心托住她后心。

恍惚中看見青衫仙人踏云而來，袖口繡著她從未見過的鳳鳴紋樣。他指尖點在她眉心，

血契印記化作流光鉆入她心臟：“此去紅塵，先做凡人。待十六年后鳳鳴閣響，

再來問這天地不公。”2 青崖驚夢八年光陰在晨鐘暮鼓中碎成細沙。

葉如霜握著掃帚站在青崖觀山門前，山風卷起道袍下擺，露出腳踝上若隱若現的朱砂痣。

她總在午夜夢回時看見血光與鼎爐，可每次欲細想，太陽穴便如被鋼針猛刺，

師父說這是道心不穩的征兆。“霜兒，來。”太上真人坐在云松下撫琴，琴弦突然繃斷三根，

“明日你便下山吧。”她捏緊掃帚柄：“弟子愚鈍，

尚未參透《青崖九卷》第三重劍意——”“劍意不在紙上。”老人轉身時，

她看見他袖中露出半塊玉佩，龍紋與她藏在枕下的半塊嚴絲合縫，

“去京都尋‘醉仙居’的柳媽媽，她會帶你見一個人。”京都的繁華超出她想象。

醉仙居的紅油燈籠映著柳如煙的笑，這位號稱“京都第一舞娘”的女子握住她的手，

指尖在她掌心快速畫了個符：“小師父可算來了，有人等你等得快發瘋了。”雅閣之內，

檀香混著血腥氣。榻上男子肩側插著三支羽箭，卻仍笑著向她伸手：“阿霜，

我就知道你會來。”是趙錚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