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藏著粒蠟封的暹羅香——足夠讓冷宮那位"惡疾"發作時，說出皇后護甲機關的秘辛。

暮秋的雨打濕景陽宮新換的窗紗時，云苓對著繡繃輕笑。繃上《四景山水圖》的冬雪部分，

她用前朝鎖繡針法勾出個極小"明"字——那是給藏在御藥房的陸氏同黨備好的催命符。

第六章：璇璣亂景陽宮的琉璃瓦覆著初雪，顧云苓望著檐角垂落的冰棱，

忽然想起蘇州老宅的冰裂紋窗紗。那日父親捧著《朱舜水文集》站在花窗下，

冰紋將"明"字割裂成十二道殘影。"主子，冷宮那位歿了。"侍女秋棠捧著鎏金手爐進來，

"說是心悸發作，可奴婢瞧見蘇公公往太醫院送了個紫檀針匣。

"云苓的護甲劃過繡繃上未完工的《璇璣圖》，

金線勾連處藏著首回文詩："殘雪凝輝冷畫屏"。昨夜她故意將針匣遺在梅林，

匣底夾層用米漿寫著年貴妃最后的口供——正是皇后護甲機關的圖樣。臘八節祭灶，

云苓隨駕奉先殿。皇后獻上的百福帳突然裂開，數百只蝙蝠繡樣墜地，

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荷蘭文字。雍正捏著片殘繡冷笑："這佛郎機文寫的是紅夷大炮射程，

皇后博學，可愿為朕解惑？"云苓垂首掩去笑意。那日火場撿到的密函碎片，

她請來欽天監的傳教士譯成梵文，又用雙面繡技法反轉為荷蘭文。蝙蝠翅膀的鎖繡針法，

正是陸常在耳后烙印的變體。暮色四合時，云苓在御藥房翻找陸氏脈案。藥柜暗格突然彈開，

跌出個琺瑯鼻煙壺——壺身繪著歲寒三友，松針卻用朱砂勾勒出閩南海岸線。她旋開壺蓋，

嗅到暹羅箭毒木混著黃櫨汁的腥甜。更鼓響過二聲，景陽宮突然闖入隊侍衛。

云苓看著他們掀翻繡架，《璇璣圖》被撕碎的剎那，

夾層的桑皮紙飄落——那是用隱形藥水繪制的東海布防圖。

侍衛長撿起紙片冷笑："貴人好興致，深更半夜描畫海防？""大人謬贊。

"云苓將燭臺湊近桑皮紙，火光中浮現出盛京將軍府的輿圖，"這遼東地貌，

還是年希堯大人教本宮畫的呢。"她故意漏出袖中半截密信，<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