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陸太太這個位置，你只配暫坐。"陸珩將鉑金戒指套進她無名指，尺寸大得可笑，

"畢竟..."監護儀尖銳的警報聲刺破尾聲。蘇晚轉頭看見林綰病房溢出綠光，

心電圖在玻璃窗投下游魂般的波紋。病床上的女孩戴著氧氣面罩，胸口卻毫無起伏。

"排異反應！快準備腎上腺素！"紛沓腳步聲從走廊盡頭涌來。

陸珩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窗上，冷白燈光下，林綰裸露的腳踝處有道蜈蚣狀疤痕。

"這是三年前車禍留下的？"蘇晚脫口而出。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——陸珩眼底騰起的黑霧，

比那晚撞向她的卡車前燈更駭人。"你怎么知道車禍時間？"男人將她抵在消防栓上，

金屬棱角硌得蝴蝶骨生疼。呼吸纏繞間，她看見他領口內側若隱若現的銀鏈，

串著枚染血的梔子花瓣。記憶突然閃回某個燥熱午后。她跪在陸宅花園除草時，

從泥土里挖出過同樣的銀鏈。當時管家驚慌失措地搶走，

第二天她就在枕頭下發現二十萬封口費。"陸先生！林小姐需要立即輸血！

"護士的尖叫打破僵局。陸珩甩開她大步離去前，扔下一串染血的鑰匙："明早八點，

帶上你的賤命來民政局。"蘇晚癱坐在應急通道口，指尖深深掐進結婚協議。

紙頁間突然飄落張陳舊照片，背面鋼筆字洇著淚痕：[綰綰移植腎臟留念，

2018.03.17]照片翻轉的瞬間，她瞳孔劇烈收縮。櫻花樹下相擁的男女，

少女后腰的蝴蝶胎記正在滲血——那形狀竟與她腰間疤痕分毫不差。

2 血色婚宴陸珩將婚紗扔在她臉上時，ICU正在播放婚禮進行曲。"穿上。

"他扯開領帶，陰影里的側臉像被上帝親吻又遺棄的雕像，"綰綰喜歡看你穿白色。

"蘇晚攥著輕紗后退，后背撞上心臟除顫儀。

三天前那張櫻花照片在腦海閃回——林綰后腰的蝴蝶胎記，此刻正貼著她尾椎骨發燙。

那是孤兒院大火留給她的烙印，卻被鎖進陸珩書房的保險柜。

"或者你想讓令妹的骨灰盒當證婚人？"陸珩按下遙控器，墻面驟然亮起監控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