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著油污和醬色的手指。落在了那份干凈整潔的商業計劃書上。指尖下。是“薇念”兩個字。
冰冷。又滾燙。“合作？”她抬起眼，迎上蘇念的目光。聲音里，有什么東西，
正在重新凝聚。不再是砂紙摩擦的嘶啞。而是，一種磨礪后的、帶著鐵銹味的鋒利。
蘇念唇角，勾起一個極淡、卻毫無溫度的弧度。“合作。”她應道。像落下了第一顆棋子。
第二章合同簽在油漬斑駁的塑料桌布上。林薇的簽名，沾著醬色和油星。蘇念的名字，
流暢而冰冷。一式兩份。一份被蘇念仔細收進那只昂貴的皮包。
一份留在林薇沾滿污漬的圍裙口袋里。像一塊滾燙的石頭。“明天早上九點。”蘇念站起身，
羊絨大衣拂過油膩的桌沿。“地址發你。”她沒再看林薇一眼。轉身，踩著短靴，
精確地避開地上的水洼和垃圾。身影融入巷口渾濁的光線里，消失。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留下林薇。和周圍重新涌回的喧囂。食客們探究的目光粘在她背上。“老板，
炒粉還做不做了？”有人喊。林薇低頭。看著口袋里那份薄薄的合同。
“薇念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。她的名字，和蘇念的，并排。荒謬感再次翻涌。
但比荒謬感更強烈的。是心臟深處，那點死灰復燃的、帶著血腥氣的火星。她猛地抓起圍裙，
用力系上。“做！”聲音拔高，蓋過了周圍的嘈雜。爐火重新咆哮。油鍋沸騰。
手腕翻飛的動作，比之前更快，更狠。仿佛在炒的，不是粉。是某種決心。
是即將燃燒的引線。……第二天清晨，八點五十分。林薇站在一棟灰白色建筑前。
不是林氏集團那種高聳入云的玻璃幕墻巨獸。
而是一棟隱藏在科技園區角落的、毫不起眼的四層小樓。外墻樸素，甚至有些陳舊。
門口掛著嶄新的銅牌：**“薇念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**銅牌在晨光下，閃著冷硬的光。
與她身上那件連夜洗凈熨平、卻依舊掩蓋不了倉促感的舊襯衫，格格不入。深吸一口氣。
推門。一股混合著消毒水、精密儀器和嶄新裝修材料的氣味，撲面而來。與夜市的油煙味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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