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歲歲,那我出去一會兒,你好好休息。”
他隨手把帕子丟在桌上,他們轉(zhuǎn)身的瞬間,云兒挑釁地朝我挑了挑眉。
我費勁力氣下了床,腳步趔趄地走到桌前,為自己倒了杯水,手不經(jīng)意地碰到帕子。
我將臉埋進(jìn)帕子里,想著我死去的孩子,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。
帕子還是溫?zé)岬模兄煜さ拿倒逑銡猓鞘敲镶晫iT去太醫(yī)院研習(xí)了一個月,為我調(diào)的玫瑰養(yǎng)顏露。
不管他有多忙,每日都要親自試了水溫,給我擦臉描眉,我笑他矯情,不要為這種小事耽誤上朝,他卻說:
“與歲歲有關(guān)的事都是大事,下人們粗手粗腳,若是冰著或燙著我的歲歲怎么辦?”
我不明白,曾經(jīng)那樣情深的一個人,為何說變心就變心了。
手中的帕子漸漸冷卻,如同我的心一樣。
陪伴了孟鈺這許多年,或許,是時候分別了。
我強撐著身體的不適,靠著蛇類靈敏的嗅覺,在書房找到了他們。
孟鈺平日辦公時,不喜讓人打擾,下人們也不敢靠近,因此房門虛掩著。
此時他將柳云兒按在書桌上,掐著她的脖子,臉色陰沉無比:
“你算什么東西,敢說歲歲不配有孕,你知不知道她流了多少血?她現(xiàn)在身體虛弱,需要我的陪伴,你竟敢誆走我!”
“我問你,歲歲的身體是否真的無恙,她到底有沒有懷上孩子?”
3.
柳云兒呼吸困難,泛紅的臉和眼圈更加我見猶憐,她滿含委屈地說:
“人家怎么會騙你?她腹中已有了咱們的孩子。”
“我也是怕孩子出事,放心不下才來看看,阿鈺,那畢竟是我的孩子啊,我求你,讓我在相府住下吧。”
孟鈺神色又冷了一分:
“不行,你要我怎么跟歲歲解釋?孩子降生之前,你我之間的事決不能讓她知道。”
柳云兒卻不肯罷休:
“就說夫人胎像不穩(wěn),需要國師府的人每日在府上祈福嘛,況且我住在這里,若是孩子有什么不妥,我也可以及時照看呀。”
提到孩子,孟鈺考慮了一會兒,終是妥協(xié)了:
“就這么辦吧,你老老實實給我窩在別院,少在歲歲跟前晃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