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謝家,謝父謝母旁邊坐著謝舒,她用探究的目光看向謝晚。
謝母起身擋住謝舒,疾步走過去將謝晚抱住,眼淚不住地流:“我的晚晚,瘦了,也黑了。”
腳環開始竄出一絲電流,謝晚在謝母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將她推開。
“多謝謝夫人惦念。我累了,想回房間休息。”
謝母抹著眼淚點頭,“瞧我糊涂的,晚晚快上樓好好睡一覺,媽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菜,等你睡起來就能吃了。”
謝晚上樓習慣性拐到以前的臥室,卻突然想起這間屋子早就讓謝澄送給了謝舒,一時有些頭疼。
她回到住了二十年的家,卻不知道此刻她的房間在哪里。
謝舒連忙跟上來,一臉惶恐,“對不起,姐姐,都怪我不該占了你的房間,我現在就搬走。”
謝澄卻拉住她的手,朝謝晚一笑,“晚晚,這間房的采光不夠好,我給你換了更好的,走,哥哥帶你去看看。”
他嘴里說著討好的話,卻下意識將謝舒拉到身后。
謝晚假裝沒看見,點頭說道:“那請謝律師帶路吧。”
新臥室比以前的屋子小了不止一點,但勝在采光確實不錯。
“多謝謝律師。”
在將要關上門的瞬間,謝澄用手把住門框,“晚晚,你為什么對我們突然這么生疏?季晏禮就算了,你怎么連哥哥和媽媽都不叫了?難道在監獄里的三年,我們托人對你的照顧還不夠好嗎?”
謝晚冷笑一聲:“謝律師有所不知,這就是監獄教出來的規矩,讓我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,養女就該有養女的樣子,既不是同根生,我便不配稱你們為家人。還有,多謝謝律師一家托人對我那三年的照顧,我很感激。沒有別的事的話,我想睡了。”
關上門,謝晚趕緊跑進廁所大吐特吐。
和他們說話,實在惡心。
才剛緩口氣,她手機此時又彈出一條謝舒的信息,那是一張圖片。
勞斯萊斯副駕上,謝舒衣襟大開,季晏禮正伏在她身上瘋狂親吻著。
她一只手上還拿著季晏禮買的奶茶,和給她的一模一樣。
【謝舒:姐姐不愛喝奶茶了嗎?我可是特意讓晏禮哥哥買了兩杯呢,他說我喝完整個人都會變得甜甜的,他怎么都吃不夠呢。】
緊接著,不堪入目的曖昧圖片一張接一張發過來。
【謝舒:車里的安全套好像不夠用了,哥哥剛才又幫忙拿了一盒過來,你們以前不夠用的時候哥哥也這么貼心嗎?】
她以為三年時間足以將心磨平,卻仍在看到這些信息時,被擊得潰不成軍。
感應到她心率上升,腳環立刻釋放電流,劇痛瞬間竄滿全身,她咬緊牙關,但仍不免溢出一聲痛呼。
她整個人如蝦米般蜷縮在一起抽搐著,生理性淚水滑落,只剩一嘴苦澀。
他們就這么忍不住嗎?
她只是睡個覺的時間,他們就迫不及待在車里交頸纏綿。
就連謝澄,那個發誓要永遠站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哥哥,現在也瞞著她幫他們打掩護偷情。
許是聽到謝晚發出的聲音,謝母敲門問道:“晚晚,你是不是不舒服?要不要媽媽叫醫生來看看?”
謝晚并沒有開門,只是咬牙回道:“我沒事。”
謝母還想說些什么,謝父壓低聲音和謝母說:“別讓小舒和晏禮鬧太久,小心晚晚看見。”
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走遠,謝晚等電流散去,才扶著墻勉強走到床邊躺下。
她冷笑一聲,他們果然都知道。
被電擊后的疲憊感突然襲來,讓她再難支撐,快速陷入夢鄉。
可她睡得并不安穩,夢里那些受托來“照顧”她的獄友和教官接替上陣,個個張牙舞爪企圖撕碎她。
“就憑你一個養女,也妄想高攀謝家和季家?實話告訴你,有人出錢讓我們好好幫你改造。”
“謝晚,想抓住不屬于自己的東西,那是偷,偷是犯罪,你進來就是贖罪的。”
一陣電話鈴聲響起,將她帶離噩夢。
是莉姐,曾經在監獄里唯一沒有欺負過她的人,比她早出獄一段時間。
“小晚,聽說你出獄了,你之前托我辦考核后改名遷戶的事還作數嗎?”
“當然,還要麻煩莉姐了。”
“你想好了?到時你就和謝家沒關系了,聽說你還有個未婚夫,那他……”
謝晚攔下莉姐的話,堅定回道:“想好了。”
“那好吧,除了你的護照,最好將謝家的領養證明和親子鑒定一起給我,辦理的速度會更快。”
謝晚沒想到還需要親子鑒定,但仍是答應下來,“沒問題,等拿到東西,我就把護照和收養證明一起寄給你,那份鑒定也拜托你了。”
誰知道謝澄突然沖進屋里,一臉緊張,“晚晚,你要拿護照和收養證明做什么?還有你要做什么鑒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