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晚淡淡說道:“是出獄后要送到報道點的一些東西,核對信息用?!?/p>
謝澄似是松了口氣,“我還以為你要離開謝家,嚇死我了。”
“謝律師難道不知道進別人房間前要先敲門嗎?何況你還偷聽我講電話,侵犯我的隱私權。”
謝澄覺得眼前的謝晚十分陌生,明明以前他們一直都是這種相處模式,現(xiàn)在卻突然和他劃分界限,甚至和他談法律。
他心中怪異的感覺再次襲來,卻只能歸咎于三年未見,她有些不適應重回家庭。
“都是哥哥的錯,哥哥向你賠禮道歉。我只是想著你肯定餓了,所以著急叫你去吃飯。”
謝晚沒有接話,仍是穿著那身借來的衣服又下了樓。
飯桌前,謝家人和季晏禮都已入座,只等她一個人。
可剩的那個位子左邊是季晏禮,右邊是謝母,對面是謝舒,她有些不太想坐。
謝母朝她招手拍拍身邊的位子,“晚晚,快坐到媽媽身邊來,嘗嘗我的手藝退步了沒有?!?/p>
謝晚強迫自己坐下,卻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一只女人腳正蹭在季晏禮的小腿上。
而季晏禮卻一臉正經(jīng)為她夾了一筷子糖醋里脊。
“晚晚,這是你以前最愛吃的糖醋里脊。還想吃哪個?我再給你夾?!?/p>
她沒控制住,吐了季晏禮一身。
謝舒猛將腳抽回,嚇得尖叫出聲,又后知后覺捂上嘴巴,只是眼神時不時飄向?qū)γ鎯蓚€人。
季晏禮顧不得身上的污穢,想要拍拍謝晚的背,卻再次被躲過。
謝晚站起來朝謝父謝母鞠了一躬,“對不起,可能要辜負謝夫人的好意了,我不太舒服就不吃了,你們慢用?!?/p>
季晏禮也站起來追上去,“晚晚,你是哪里不舒服?我送你去醫(yī)院吧?!?/p>
謝晚擰眉后退一步,“季總,你好臟,你一靠近我就想吐。醫(yī)院不用去了,我休息一下就好?!?/p>
他似乎沒料到有一天會被謝晚嫌棄,但仍放緩語氣說道:“好,我清洗干凈再去看你,你不舒服的話,我去給你熬點粥怎么樣?”
“季晏禮,別來找我了,我們不合適,婚約就算了吧?!?/p>
“晚晚,你是不是在怪我?那三年我不是不想去看你,只是白家一直和季家作對,我忙著應付公司的事,根本抽不出空去監(jiān)獄?,F(xiàn)在你出來了,就讓我彌補你好不好?你別不要我。”
謝晚都要被氣笑了。
三年里抽不出空來看她,卻有時間和謝舒滾床單。
他怎么能明目張膽和謝舒調(diào)情的同時,腆著臉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上演深情戲碼?
如果在三年前他這么哄她,可能那個單純的謝晚就信了。
可現(xiàn)在,她只覺得惡心。
謝父謝母也走過來,試圖安撫她,“晚晚,晏禮心里一直有你,你別說這種話傷了他?!?/p>
謝晚不懂,謝父謝母既然想把謝舒嫁給季晏禮,又為何假惺惺將自己也推給他。
“不好意思,季總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,我失陪?!?/p>
好不容易擺脫謝家人和季晏禮,謝晚回房間洗了把臉查看考核內(nèi)容。
她將考核點反復背誦幾遍,才放松下來。
只要她順利完成考核,就能還自己自由。
她要去建造真正屬于自己的家。
謝家人和季晏禮,她都不要了。
三十分鐘后,她的房門被敲響,季晏禮端著粥出現(xiàn)在門口。
“晚晚,我已經(jīng)洗干凈了,這是我特意為你熬的粥,你吃點吧。”
“你熬的?你以前不是從來不下廚的嗎?”
季晏禮將粥放在床頭柜上,蹲下身子仰視她:“晚晚,為了你,別說一碗粥,就是讓我在廚房為你做一整天菜,我都甘之如飴?!?/p>
他拿著湯匙舀了一口粥,剛吹兩口,手機就響了。
季晏禮看了一眼,淡定將手機按掉,沒想到電話再次打了進來。
謝晚諷刺一笑:“許是白家又找季家麻煩了,你去接吧。“
季晏禮如蒙大赦般將粥放下,歉意說道:“對不起,晚晚,可能公司確實有急事,我去接一下,你別忘了把粥喝掉?!?/p>
他行色匆匆,還不等房門關上就無可奈何接通電話,壓低聲音說:“小祖宗,又怎么啦?我不是說了我等會兒再去找你嗎?“
不知道是不是巧合,季晏禮前腳剛走,謝澄就從門縫探了個頭進來,卻記著先前謝晚的話沒進屋。
“晚晚,你看晏禮多愛你啊,他剛才為了熬粥,手都燙出泡了,你可別再說那些傷人的話了?!?/p>
謝晚站起來將粥塞給謝澄,當著他的面將門關上。
“是嗎?可惜我不愛喝粥?!?/p>
這時候,她的手機進來一條信息。
【姐姐,他今天可能沒有辦法喂你喝粥了,我可是一通電話就能把他叫走哦。如果你走到窗邊往下看,會有驚喜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