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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五歲起,我就在為嫁給盧懷安做準備。
他要當小將軍,我兵書不離手。
他受傷中毒,我四處求醫(yī)問藥。
這份心意,盧懷安看不到,他只當我是身嬌體弱的累贅。
英姿颯爽的寧菀,才是他欣賞的女子。
后來,我嫁給惡名昭著的顧清許那天。
醉酒的盧懷安大鬧喜堂。
今天,是盧懷安率領大軍回城的日子。
我近乎一夜未睡,卯時起就開始裝扮。
頭上戴的,都是他曾經(jīng)送來的釵環(huán)。
已經(jīng)學會控制情緒的我,壓抑不住內(nèi)心的喜悅。
連往日里推三阻四的苦藥,一口干下去都嘗不到味道。
來到早已定好的酒樓包廂。
這家,是盧懷安母親的嫁妝鋪子。
之前外出,我們二人常來歇腳。
分別那天,盧懷安提出要求,說大軍得勝回城時,要在此見到我。
因此,我強忍不適,窗戶大開,等著良人歸來。
二月的風,還很涼,吹得人頭疼。
但盧懷安似乎忘了約定。
少年將軍,騎在高頭大馬上,意氣風發(fā)地與旁邊人說說笑笑。
自始至終沒有抬頭。
包廂內(nèi)鴉雀無聲,丫鬟們看著被忽略的我,忘了勸說。
等到所有人都走過這條街,喧囂沉寂。
我才回神。
他臉上的喜悅,是掩飾不住的,眼神里滿是欣賞。
他從來沒有這樣看過我。
每次來見我,都是眉頭緊皺,似乎是有處理不完的麻煩。
如果我沒看錯,盧懷安身旁是個女子。
軍中何時有了這樣的巾幗英雄?
丫鬟打斷了我的念頭。
宮中設宴,我需得回去準備出席。
再見到盧懷安的時候,他沒事人一樣向我走來。
半路卻被一戎裝女子攔住。
我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的樣子,羨慕極了。
我出身將門,卻得了一副病弱的身子,這吃不得,那碰不得。
最是掃人興致。
“小包袱,給你介紹下,這可是我們軍中大名鼎鼎的女主豪杰,寧菀校尉,我與你提過的。”
是了,盧懷安送回來的每封信中都有這個人。
我以為,那是少年的惡趣味,故意寫錯兒郎名字。
原來,本身就是女子啊。
“嫂子,你可別多想,軍中都是男人,我跟他們混習慣了,都是兄弟才如此玩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