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盧懷安,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了,看嫂子都不高興了。”
盧懷安慌慌張張解釋,卻不是對我。
“別胡說,寧大小姐,我是那種人嗎?”
“小包袱身體不好,太醫說要保持心平氣和,對身體好。”
“早就聽聞京中貴女嬌弱,果真麻煩。”
他們兩人有來有往,親密無間。
我插不進去一句話。
像是個尷尬的外人。
我父親是鎮南侯,母親是長公主。
皇帝舅舅一向疼我。
宮宴上,自然是坐在靠前的位置。
盧懷安雖立了大功,家世不顯,也只能坐在靠后的位置。
至于那位寧菀校尉,已經到了門邊。
往常,我和盧懷安也是相隔甚遠。
每每吃到什么,總是要宮女跑著送過來,互通有無。
可今日,我送過去的東西,都被寧菀吃了。
她毫不顧忌地跑去與盧懷安同坐,旁邊是他們的同僚,自然不嫌棄。
熱熱鬧鬧的場景,看得人眼熱。
連皇帝舅舅都紅了眼。
當年,他與父親、母親也是這般。
同為袍澤,風華正茂。
那是我沒有體驗過的人生。
自然不懂。
只覺得,自己好像又回到幼年時,孤零零一人守著偌大的侯府。
旁邊坐著丹陽姨母的女兒長樂,她向來跟我不對付。
此刻冷然出聲。
“盧懷安出身低賤,心思不良,巴巴靠著你才得了軍功,用完就扔。”
“早就跟你說過,離那等小人遠些,非得等傷了心才知道好壞。”
擱往日里,長樂說什么我都一笑了之。
這會卻不自覺動怒。
“盧懷安是憑實力贏了這場仗,獲封將軍,你是在質疑舅舅的旨意嗎?”
“哼,洛玉姝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我什么都知道。”
長樂向來纏人,我不愿繼續繼續爭辯,徒增笑話。
悄悄離席,到外面透氣。
卻巧遇了朝中有活閻王之稱的顧清許。
他以弱冠之齡,得了刑部侍郎之位,手上染了不知多少官員的血。
是每個人見到都要說聲“晦氣”的存在。
但他是舅舅的心腹大臣。
殺得,也都是貪官污吏。
“洛小姐似有心事?”
“顧大人明察秋毫,只是里面待得有些悶,出來透口氣。”
“外面風大,那么,請洛小姐注意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