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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個上門女婿,婚前被迫立下字據,子嗣皆隨鐘氏姓氏傳承。
在這鐘府,我連個下人都不如,唯一多出的差事,就是夜里暖被窩。
鐘婉秋的追求者如蝗蟲般蜂擁而至,我只能扯著嘴角,裝出一副無所謂的笑臉。
在所有人眼里,我唯一的收入,就是男人來找我妻子,我按盞茶一百兩銀子的價格收費。
混跡豪門,要有銀子墊底,這是我的底。
正所謂橫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,不要命的怕錢多的。
蟄伏數年,驀然回首,我才發現自己這只螻蟻,已經把這些全占了。
暮色如墨,我拖著沉重的步子跨進鐘府前院,迎面卻撞上一幕刺眼的曖昧畫面。
鐘婉秋與一名男子在月下花廊間推搡糾纏,那人正是她的舊識裴凌舟。
鐘婉秋,是宛州鐘氏的掌上明珠,容貌傾城,智謀無雙,即便成了我的妻子,門外求親的轎子仍排到城外。
裴凌舟是她的竹馬,家世顯赫,自幼對她傾心,卻因鐘氏選了我這窮酸贅婿而抱憾終身。
可我入贅后,他們的往來卻愈發頻繁,像根刺般扎進我心頭。
此刻,她青絲披散,紗裙半褪,臉頰染著胭脂般的紅,仿佛剛從一場私密的纏綿中抽身。
我僵在門檻旁,腦子里不由勾勒出他們方才耳鬢廝磨的模樣,直到門軸吱吱作響,才將這旖旎打碎。
若早知如此,我該在巷口多逗留半刻,免得做這不識趣的闖入者。
鐘婉秋瞥見我,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手忙腳亂地攏起衣襟,頭低得幾乎埋進胸口。
裴凌舟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猛地轉頭,眼神如刀剜來,低吼道:
“你偏挑這時候回來,真是礙眼!”
我壓下喉頭的酸澀,攤開手掌,笑得一臉燦爛:
“給錢吧,我轉身就走,慣例,一盞茶五十兩。”
對,這是我給自己畫的底線。
這些日子,我撞破這場景已不是頭一回,裴凌舟總嫌我礙事,鐘婉秋也從不攔著,于是我獅子大開口。
可他從沒掏夠五百兩,往往甩下百來兩銀子,便落荒而逃。
我暗暗搖頭,替鐘婉秋叫屈,我好歹能陪她到天亮,他卻連半刻鐘都撐不到。
裴凌舟眼角抽了抽,哼出一聲不屑,甩袖大步跨出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