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我嫁給了心心念念的狀元郎,人人稱羨。
而如今溫潤如玉的駙馬擁著我嬌俏的嫡妹,笑得正開懷。
反軍壓境,他以為離勝利咫尺之遙。
勸我降,留全尸。
殊不知,命不久矣的人是他。
一
我的駙馬爺相裴和二公主江識星反了。
消息傳入長公主府的時候,我剛被太醫診出有孕。
“長公主降了吧——還能落得個全尸”
“如若不降,這便是下場。”相裴手中的長戟將舅舅的頭顱橫貫又挑落。
我眼眶似是被灼裂般痛苦,護了我十九載的舅舅啊。
“降?本宮從未輸過。”
“你——”相裴的聲音被扼,鮮血似泉般爭相從他的脖頸處涌出。
嫡妹揚著手中染了血的紋金簪,笑地凄涼:“阿姐,我們贏了——”
二
是啊,總算贏了。
三載蟄伏,此際父皇病重,內朝不穩。
儲君又親赴西境再平邊疆之亂,下落不明,外亂未定。
我同床共枕的駙馬郎終于忍不住了,打了反軍之旗,集結的大軍從百余里外的淮陰關打到了玄武門。
直逼長安城的最后一道城防。
裴郎啊,你或許也記不清了吧。
平康十六年,舅舅從后院挖出了和我同歲的一壇桃花釀。
“容老夫喚你這駙馬爺,一聲甥婿,你可要好好待我們月兒。
“月兒、月兒她,老夫,護了她、她十六載,”頂天立地的舅舅已飲了不少酒,似是哽咽。
我瞧著舅舅這番情態實在是新鮮,只顧作壁上觀。
頃刻,舅舅又亮出青云劍,面向你話頭又一轉,
“青云一出可沒有不交刃的道理,看你究竟能不能護得住我這從幼時寵到大的嬌嬌兒。”
你聽明白了,從武器架上拿過長戟,就要應了舅舅的比試。
我見這情狀才著了急,這護國將軍明忠全的青云劍鬼見愁,輕則見骨肉重則性命之憂。
趕忙護雛鳥般在守你身前:“舅舅!府苑之內不許動刀舞劍。裴郎他不精于武藝。”
舅舅恨鐵不成鋼似的朝我瞪著眼,又頗為無奈:“這丫頭,舅舅這是在幫你!”
為國征戰半生的武安侯為著他胞妹唯一留下的血脈,為蘭茵朝的明珠,討要個承諾,收回了那出鞘就要交刃的青云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