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念爸爸包的豬肉餃子,想念媽媽笑盈盈地攬我入懷。
我沖過去搶他手里的銀行卡。
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地,惡狠狠地怒斥,「婉婉,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,阿媽生病住院,你偏偏挑這個時候回去享受!」
「你心里只有你自己。回家?這里才是你家!嫁漢嫁漢穿衣吃飯,你嫁給我就是我家的人。」
他甩甩袖子,「今年你別想回去過年。」
我扶著墻慢慢起身,胸口受到墻壁撞擊連著腫瘤包塊傳來一陣一陣的悶痛。
我搭下眼皮,沉聲道,「青文,我生病了。」
看著他不屑的眼神,我又重復一遍,「我真得生病了。」
青文指指嘴,「生病不是靠嘴說。」
他雙手一攤,語氣生硬,「是靠證據明白嗎?靠白紙黑色的診斷書。」
他表情猙獰,是我多年未見的模樣。
我抿抿嘴,深呼一口氣,去拿掛在客廳的背包。
身后傳來呵聲,「看你到底玩什么把戲。」
曾經的他,也會為我頭疼腦熱緊張兮兮,后來婆婆從中作梗,高燒不退他也不以為然。
他說,年輕人抵抗力強,抗一下就好了,別那么嬌氣。
他說,家里事情那么多,你偏偏挑這個時候生病,煩死了。
我攥緊診斷書,朝青文一遞,「你看看吧。」
他不信地挑起眉頭。
這時,手機鈴聲突然響起,青文接通,臉色突變,「什么?你說阿媽摔倒了!」
「好,我馬上趕來。」
掛斷電話。
青文伸手打掉我的診斷書,指著我,「婉婉,我告訴你。」
「阿媽今天要是有事,我絕對饒不了你。」
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跟出去。
而是在青文摔門的瞬間,默默進屋收拾回家的衣物。
婆婆我是知道的,小事化大,是她挑釁我慣用的手段。
只要青文對我好一點,她就會小病不斷。
坐月子的時候,青文半夜給我下面條,她就說她半夜頭暈,要兒子分心照顧她。
著急忙慌地跑到醫院,做一大堆檢查,最后沒事,笑嘻嘻地說兒子孝心。
開始青文還說,「阿媽你本就好好的,別總大驚小怪,讓我們擔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