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他棄我在先、娶妻在先,竟怪起我來,還是一如既往的壞脾氣、怪性子。
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我忍氣吞聲又算什么。
我沉默不語。
我的乖順讓他十分滿意。
「你知錯就好,我帶你回京,承諾給你榮華富貴。」
他挑開我的外衣,目光灼灼。
「這樣的麻布,以后也不必穿了。」
我急忙把外衣攏回來,瞪了他一眼。
聽他的意思,竟要帶我回京。
我急得顧不上克制情緒。
「你這是要干什么?」
裴鈺盯著我脖子的眼神收回來。
「你想是什么?呆頭呆腦,你的出身,連做個外室都勉勉強強。」
說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突然發起火。
「我對一個農婦才沒有眷戀之情,不過你跟了我就不該和別的男人好。」
他掐住我的下巴。
「你早非完璧,你的張大哥也不嫌棄?」
因他的無恥,我羞憤得眼里泛起淚光。
「我就沒臉沒皮任你羞辱到這程度!我便是完璧,該嫌棄我是人還不是嫌棄?」
恨不得咬了他的手。
他被我瘋癲的樣子嚇到,急忙撒開手。
他拿起手帕要擦我落的淚,被我一手拍開。
他哪里受得了我這樣忤逆他,他摔了手帕,又讓我馬上下馬車。
他醞釀著,自然是想等我求他。
我直接起身跳下馬車,因為跪久了腳軟摔在地上。
泥沙扎進我的手心,刺痛無比。
但我顧不上這些,我佯裝急著跑去看張守忠情況如何。
「若是因為我害了他,我死不瞑目。」
裴鈺的聲音從車窗又傳來。
「你給我滾回來!」
我還未走兩步,被人擊打了后頸,眼前一黑暈倒在懷。
再醒來我已經被綁了手腳,視線里,是裴鈺閉目養神的樣子。
我撿到他的時候,他的衣物雖然破污,但是足以摸出那是上等的錦緞。
幼時阿娘常常說起她在高門貴族家里頭做事的光景。
阿娘說我們最多只是做婢女的命。
權貴一句話,就被發賣到窮鄉僻壤。
他們只當我是暖床婢,召之即來揮之即去。
縱有榮華富貴,不過是今天高高舉起,明日被他踩在腳下。
他一個不順氣,就要踢我下堂。
我在出神時,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