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安全室的金屬門在身后關閉，將刺耳的電子噪音隔絕在外。龍華站在控制臺前，盯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倒計時——05:42:37...05:42:36...
秦雅從里間出來，臉色凝重："她們三個情況穩定了，安全室的電磁屏蔽有效。"她看了一眼屏幕，"這是什么？"
"龍婉清的游戲邀請。"龍華的聲音冷得像冰，"天亮前找到她，否則林初雪就會成為她的'玩具'。"
秦雅倒吸一口涼氣："她知道我們在這里？"
"不確定。"龍華搖頭，"但信號覆蓋范圍很大，她可能只是地毯式搜索這片區域。"
他快速檢查武器——兩把手槍，四個彈夾，一把戰術匕首。裝備簡陋，但總比赤手空拳強。
"你要一個人去？"秦雅難以置信地問，"那是'蜃樓'的王牌特工！"
龍華將匕首插入靴筒："人多反而容易暴露。你留在這里保護她們三個，特別是林初雪。"
"等等。"秦雅拉住他，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古樸的銀質吊墜，"帶上這個。"
吊墜造型奇特，像是一把鑰匙與劍的結合體，表面刻著繁復的花紋。龍華從未見過這種設計："這是？"
"秦家祖傳的護身符。"秦雅幫他戴上，"據說能抵御邪術...雖然我不太信這些，但總比沒有強。"
吊墜貼在皮膚上，傳來一絲奇異的涼意，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顫動。龍華皺眉，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。
"謝謝。"他簡單地說，"如果六小時內我沒有回來，或者沒有消息，就帶她們轉移去4號點。"
秦雅點頭，眼中滿是擔憂："小心。龍婉清不是普通敵人。"
龍華最后看了一眼緊閉的安全室內門，隱約能透過小窗看到林初雪痛苦蜷縮的身影。他握緊拳頭，轉身走向出口。
洗衣店后門通向一條狹窄的小巷。雨已經停了，但空氣中仍彌漫著潮濕的氣息。龍華貼著墻根移動，警惕地觀察四周。根據林初雪的說法，信號源在東南方向500米左右，那里應該是...
星辰娛樂的臨時辦公點。
龍華瞇起眼睛。蘇沐雨的公司，龍婉清為何會選擇那里作為藏身之處？是巧合，還是另有深意？
他掏出手機，調出該區域的3D地圖。星辰娛樂租用的是"銀峰大廈"的12層，一棟老舊的寫字樓，優點是四通八達，便于撤離。如果他是龍婉清，會選擇哪個位置？
頂層。視野開闊，逃生路線多，而且可以居高臨下監控整個區域。
決定行動路線后，龍華悄無聲息地向銀峰大廈移動。凌晨的街道幾乎空無一人，只有偶爾駛過的出租車打破寂靜。他避開主干道和監控攝像頭，專走小巷和地下通道。
距離大廈還有一百米時，龍華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。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："游戲玩家不該作弊哦，親愛的侄子。——A"
Aunt（姑姑）。龍婉清知道他來了。
龍華立刻環顧四周，尋找可能的監控點。路燈上的攝像頭？對面大樓的窗戶？還是...他抬頭看向銀峰大廈頂層，隱約可見一個身影站在落地窗前。
手機再次震動，這次是一張圖片——林初雪躺在安全室里的實時畫面，臉色蒼白，眉頭緊鎖。
"別擔心，很快她就不會痛苦了。事實上，她會非常...聽話。——A"
龍華的手指幾乎要將手機捏碎。安全屋被入侵了？不可能，那是秦家最隱秘的據點之一。除非...有內鬼。
他強迫自己冷靜思考。秦雅？不，秦家與龍家是世交，沒有背叛的理由。楚瑤？她雖然是"雪顏"受體，但在屏蔽室里應該不受控制信號影響。蘇沐雨...她父親剛被"蜃樓"滅口，動機不足。
等等...如果龍婉清能遠程監控林初雪，說明安全室內部有她的眼線。最可能的解釋是——林初雪體內被植入的不只是納米程序，還有某種傳輸裝置。
這個念頭讓龍華胃部絞痛。他必須盡快找到龍婉清，摧毀控制終端。
銀峰大廈的安保出奇地松懈，前臺的保安正在打瞌睡。龍華輕易溜進電梯，直接按了頂層按鈕。電梯上升的過程中，他檢查了武器，將消音手槍握在右手，左手準備著匕首。
"叮"的一聲，電梯門開了。出乎意料的是，頂層燈火通明，走廊盡頭的大門敞開著，像是在歡迎他的到來。
龍華謹慎地前進，每一步都做好迎戰準備。但整層樓安靜得可怕，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里回響。
終于，他來到那扇敞開的門前。門牌上寫著"星辰娛樂總裁辦公室"，里面傳來輕柔的鋼琴聲——德彪西的《月光》，龍婉清最愛的曲子。
"進來吧，龍昱。我等你很久了。"一個溫柔的女聲從里面傳出，音色與他記憶中的姑姑一模一樣。
龍華深吸一口氣，舉槍踏入辦公室。
## 2
辦公室寬敞明亮，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。一個纖細的背影坐在三角鋼琴前，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舞動，奏出憂傷的旋律。
"記得嗎？這是你五歲生日時，我彈的曲子。"女人沒有回頭，聲音溫柔得像是普通的家庭聚會。
龍華的槍穩穩指向她的后心："轉身。慢慢來。"
琴聲戛然而止。女人緩緩轉身，露出那張龍華既熟悉又陌生的臉——龍婉清。二十年過去了，她看起來幾乎沒變老，只有眼角多了幾道細紋，依然美麗優雅。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，曾經溫柔的目光如今冰冷如蛇。
"看看你，長這么大了。"她微笑著，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，"上次見面時，你才到我腰這么高。"
龍華的手指扣在扳機上："為什么？為什么背叛家族？"
龍婉清輕笑，起身走向酒柜，絲毫不介意被槍指著："來一杯？你父親最愛的蘇格蘭威士忌，我特意為你準備的。"
"回答我的問題！"龍華厲聲道。
"這么急躁，不像你父親。"龍婉清給自己倒了杯酒，優雅地抿了一口，"簡單來說，我從未'背叛'，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是'蜃樓'的人。"
她走向落地窗，背對城市燈火："二十五年前，我被派去接近龍家，目的是獲取'雪顏'的研究成果。沒想到我那個天才哥哥如此謹慎，連親妹妹都不完全信任。"
龍華想起父親確實很少讓姑姑進入核心實驗室，原來早有防備。
"那場大火..."
"是清洗。"龍婉清的眼神變冷，"你父親發現了'蜃樓'的存在，決定銷毀所有研究資料。組織不能容忍這種背叛。"
"所以你就殺了自己的親哥哥？"龍華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。
龍婉清突然大笑，笑聲中帶著瘋狂："親情？感情？那都是弱者的枷鎖！'蜃樓'給了我真正的力量和不朽的承諾！"她的表情突然柔和下來，"當然，我舍不得殺你，我的小侄子。你是我留下的...保險。"
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型裝置，像是遙控器，上面有一個紅色按鈕："知道這是什么嗎？'雪顏'受體的總控開關。只要按下這個，包括林初雪在內的所有受體都會變成聽話的傀儡。"
龍華的槍紋絲不動："你不會的。你需要她作為樣本。"
"聰明。"龍婉清贊許地點頭，"但我可以讓她生不如死。比如..."她輕輕按下裝置上的一個藍色按鈕。
龍華的耳機里立刻傳來秦雅的尖叫聲："龍華！林初雪突然發狂了！她在攻擊楚瑤！"
"住手！"龍華怒吼。
龍婉清又按了一下，尖叫聲停止了："看，多容易。現在，把槍放下，我們好好談談。"
龍華猶豫了一秒，緩緩彎腰將槍放在地上，但暗中繃緊了全身肌肉，準備隨時反擊。
"乖孩子。"龍婉清微笑，"現在，告訴我林初雪在哪里接受的'雪顏'治療？誰提供的藥劑？"
這個問題出乎龍華意料。如果龍婉清不知道楚瑤參與了治療，那么...
"醫院。"他含糊地回答，"急救時用的。"
"撒謊。"龍婉清冷笑，"標準'雪顏'沒有這么強的效果。她接受的肯定是改良版。"她突然逼近一步，"是楚瑤，對不對？那個叛徒的女兒！"
龍華保持沉默，但微微收縮的瞳孔已經出賣了他。
"我就知道！"龍婉清興奮地踱步，"楚志遠那個老狐貍，死前還是把改良配方傳下去了。"她轉向龍華，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，"告訴我配方在哪里，我就放過林初雪。"
"我不知道什么配方。"龍華實話實說。
龍婉清的表情瞬間陰沉："那就別怪我無情了。"她舉起控制裝置，"我會先讓林初雪殺了楚瑤，然后自殺。至于你...組織對你的活體樣本很感興趣。"
就在她即將按下按鈕的瞬間，龍華突然暴起！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撲向龍婉清，右手奪控制裝置，左手匕首直刺她咽喉！
龍婉清的反應同樣驚人，一個側身避開致命一擊，同時高跟鞋狠狠踢向龍華手腕。控制裝置飛了出去，滑到房間另一頭。
"看來你也有些特別嘛，小侄子。"龍婉清冷笑，擺出格斗姿勢，"'雪顏'的效果？"
龍華沒有回答，全神貫注地觀察她的動作。龍婉清的站姿非常專業，重心均勻分布在兩腳，顯然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。
她率先發動攻擊，一記手刀劈向龍華頸部，速度快得幾乎出現殘影！龍華勉強格擋，卻被緊接著的一腳踹中腹部，后退數步撞在墻上。
"不錯嘛。"龍婉清輕笑，"但還差得遠。"
龍華擦掉嘴角的血，突然改變策略。他抓起桌上的古董花瓶砸向落地窗，鋼化玻璃應聲而碎，夜風呼嘯而入。
"想逃？"龍婉清挑眉。
"不。"龍華冷笑，"想這個。"
他從口袋里掏出蘇沐雨給的那個U盤，高高舉起："這里面有'蜃樓'在亞洲區的全部資料，包括高層名單和秘密賬戶。"他慢慢走向破碎的窗口，"你說，如果我把它從這里扔下去，會有多少人爭相搶奪？"
龍婉清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："你不會的。那是你復仇的唯一籌碼。"
"試試我。"龍華作勢要扔。
龍婉清瞬間撲向控制裝置，同時按下紅色按鈕！遠處隱約傳來林初雪的尖叫聲，但龍華顧不上這些了，他必須賭一把——
U盤脫手而出，飛出窗外！
"不！"龍婉清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叫，竟然不顧一切地沖向破碎的窗口，試圖抓住下墜的U盤！
龍華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，全力沖向她后背。就在龍婉清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的剎那，他狠狠一撞！
龍婉清失去平衡，眼看就要墜下十二層高樓，卻在最后一刻抓住了窗框。她懸在半空，長發在風中狂舞，眼中滿是難以置信："你...竟然想殺我？"
龍華冷冷俯視著她："為了父母，為了初雪，為了所有被你害死的人。"
龍婉清突然笑了，那笑容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："你以為...這就結束了？"她的另一只手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型注射器，"'蜃樓'永不言敗！"
她將注射器扎入自己頸部，液體瞬間推入血管。下一刻，她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，青筋暴起，竟然單手就把自己拉回了窗內！
"最新型的'雪顏'戰斗版。"龍婉清的聲音變得嘶啞，身體不斷扭曲變形，"代價是壽命...但值得！"
龍華后退幾步，眼前的龍婉清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物——身形大了兩圈，肌肉虬結，眼睛變成不自然的血紅色。她隨手一揮，沉重的辦公桌就像紙片一樣飛了出去！
"現在，讓我們好好玩玩，小侄子。"她獰笑著逼近。
## 3
安全室里，林初雪突然安靜下來，眼中的狂暴漸漸褪去。她茫然地環顧四周，看到楚瑤嘴角流血地被秦雅扶著，蘇沐雨縮在角落瑟瑟發抖。
"發生...什么了？"她虛弱地問。
"你被控制了。"楚瑤擦掉血跡，"龍婉清啟動了納米程序，讓你攻擊我們。"
記憶碎片逐漸拼湊，林初雪想起那種被外來意識入侵的恐怖感覺——就像有人在她大腦里按下開關，奪走了身體控制權。
"龍華呢？"她猛地坐起，隨即因頭痛而呻吟。
"去找龍婉清了。"秦雅憂心忡忡地說，"已經一個多小時沒消息了。"
林初雪掙扎著站起來："我們必須幫他！"
"怎么幫？"楚瑤苦笑，"只要龍婉清愿意，隨時可以再次控制我們。"
就在這時，林初雪突然捂住頭，一陣劇痛襲來。但與之前不同，這次她腦海中浮現出清晰的畫面——龍華在某個寬敞的辦公室里，面對一個變異的怪物...
"我看到了..."她震驚地說，"龍華有危險！他在...一棟高樓里，落地窗碎了..."
楚瑤和秦雅面面相覷："你怎么..."
"我不知道！"林初雪搖頭，"就像...突然接收到了信號。"
楚瑤的眼睛亮了起來："心靈感應！這是'雪顏'受體間罕見的共鳴現象！當兩個受體都處于極端情緒狀態時，可能建立臨時精神鏈接！"
"另一個受體...是龍華？"秦雅驚訝地問。
"一定是！他小時候接受的初代'雪顏'可能被今天的危機激活了！"楚瑤興奮地說，"林初雪，你能看到更多細節嗎？"
林初雪閉眼集中精神："銀峰大廈...頂層...星辰娛樂的標志...龍婉清變成了怪物..."
"銀峰大廈！"秦雅立刻打開電子地圖，"距離這里不到一公里！"
"我們得去救他！"林初雪沖向門口，卻被楚瑤攔住。
"太危險了！龍婉清可以隨時控制我們！"
林初雪眼中閃過一絲決絕："那就賭一把。"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，毫不猶豫地劃破自己的手掌！
"你干什么？！"秦雅驚叫。
鮮血順著手掌滴落，林初雪卻笑了："痛覺可以干擾控制信號...楚瑤的理論。現在，誰跟我來？"
楚瑤和秦雅對視一眼，同時點頭。蘇沐雨猶豫了一下，也站了起來："我也去。為了我父親。"
四人迅速裝備起來——秦雅從暗格取出兩把手槍，楚瑤準備了急救包和幾支不明針劑，蘇沐雨則展示了她驚人的黑客能力，遠程關閉了銀峰大廈的監控系統。
"走吧。"林初雪用布條纏住流血的手掌，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，"我能感覺到他...他在等我們。"
## 4
龍華再次被擊飛，重重撞在墻上。肋骨至少斷了兩根，嘴里滿是血腥味。變異的龍婉清力量大得驚人，速度也快得離譜，他幾乎毫無還手之力。
"就這點能耐？"龍婉清嘲笑道，一腳踩住他的胸口，"枉費我留你一命。"
龍華艱難地呼吸著，視線因疼痛而模糊。他瞥見不遠處的控制裝置，但夠不著。手槍也在先前的打斗中滑到了房間另一端。
"殺了我...你永遠得不到改良配方..."他喘息著說。
龍婉清歪了歪頭："誰說我要殺你了？組織對你的活體樣本很感興趣。"她俯身，用變形的爪子撫摸他的臉，"特別是現在，你體內的'雪顏'被激活了...多么完美的實驗品啊。"
她直起身，走向控制裝置："不過在那之前，我得先處理掉那些小老鼠..."
就在她彎腰的瞬間，辦公室的門突然爆炸般飛了進來！龍婉清敏捷地閃避，但緊接著三發子彈精準地射向她的頭部、心臟和膝蓋！
"華！"林初雪的聲音傳來。
龍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林初雪、楚瑤、秦雅和蘇沐雨全副武裝地站在門口！林初雪雙手持槍，眼神銳利如鷹，哪里有半點被控制的樣子？
"不可能！"龍婉清怒吼，按下控制裝置，"服從我！"
林初雪只是皺了皺眉，動作絲毫沒受影響："痛覺干擾...記得嗎？"她又是一輪射擊，逼得龍婉清連連后退。
楚瑤趁機跑到龍華身邊，迅速給他注射了一針藍色藥劑："初代'雪顏'激活劑，能暫時提升你的恢復力。"
藥劑入體的瞬間，一股暖流涌遍全身。龍華感到斷裂的肋骨開始愈合，疼痛迅速減輕。他踉蹌著站起來，看到秦雅和蘇沐雨正在與龍婉清周旋，但明顯處于下風——變異的龍婉清太強大了。
"控制裝置！"他對林初雪喊道，"必須毀掉它！"
林初雪點頭，一個翻滾沖向裝置掉落的位置。龍婉清察覺她的意圖，怒吼著撲來，卻被秦雅和蘇沐雨拼死攔住。
"快！"秦雅大喊，隨即被龍婉清一掌拍飛，撞在墻上不省人事。
林初雪抓住控制裝置，剛要摧毀，龍婉清已經突破防線，利爪直取她后心！
"初雪！"龍華拼盡全力沖過去，但距離太遠——
千鈞一發之際，蘇沐雨突然擋在林初雪面前，硬生生用身體接下了這一擊！龍婉清的爪子穿透她的肩膀，鮮血噴涌而出。
"為了...父親..."蘇沐雨咬牙抓住龍婉清的手臂，不讓她抽離。
這短暫的阻滯給了林初雪機會。她毫不猶豫地將控制裝置摔在地上，一腳踩得粉碎！
"不！！"龍婉清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，身體劇烈抽搐起來。隨著裝置被毀，她體內的變異似乎也開始失控——肌肉進一步膨脹，皮膚開始龜裂流血。
"反噬！"楚瑤驚呼，"沒有控制終端，強化劑會吞噬宿主！"
龍婉清痛苦地跪倒在地，身體不斷扭曲變形。她向龍華伸出手，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哀求："救...救我...侄子..."
龍華冷漠地看著她："就像你救我父母那樣？"
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龍婉清的身體開始崩潰，皮膚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蠕動、爆裂。她發出最后一聲非人的嚎叫，然后——
砰！
一聲悶響，她的身體像氣球一樣爆開，血肉橫飛。當一切平靜下來，地上只剩下一灘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液體和幾塊碎骨。
辦公室里一片死寂。龍華第一個回過神來，沖到蘇沐雨身邊。楚瑤已經在為她止血，但傷勢太重。
"為什么？"龍華不解地問，"為什么要救初雪？"
蘇沐雨虛弱地笑了："因為...我父親欠龍家的...現在...還清了..."她的目光移向林初雪，"對不起...新婚夜的...計劃..."
林初雪握住她的手："都過去了。"
"楚瑤..."蘇沐雨的聲音越來越弱，"改良配方...在我項鏈里...給龍昱..."
她的頭歪向一邊，呼吸停止了。楚瑤輕輕合上她的眼睛，從她脖子上取下一條細細的銀鏈，里面果然藏著一個微型芯片。
龍華環顧四周——秦雅昏迷不醒，蘇沐雨犧牲了，每個人都傷痕累累。但龍婉清終于死了，控制裝置被毀，"蜃樓"在亞洲區的行動資料...
他突然想起什么："U盤！我把它扔出窗外了！"
"不，你沒有。"林初雪狡黠地笑了，從口袋里掏出那個U盤，"我'看到'你做了個假動作，實際上藏在了袖子里。"
龍華驚訝地看著她："你的能力..."
"似乎越來越強了。"林初雪點頭，"我能聽到一公里外的心跳，看到紅外光譜，甚至..."她頓了頓，"感知你的情緒。"
楚瑤若有所思："受體間的共鳴效應會相互強化。龍華體內的'雪顏'被激活后，你們兩個的能力都在進化。"
遠處傳來警笛聲。爆炸和槍聲終于引來了警方。
"我們得走了。"龍華扶起昏迷的秦雅，"在警察到來前離開。"
林初雪和楚瑤點頭，最后看了一眼蘇沐雨的遺體。
"不帶她走嗎？"林初雪不忍地問。
龍華搖頭："讓她安息吧。而且...警方需要看到'蜃樓'的罪證。"
四人迅速撤離現場，從安全通道下樓。途中，林初雪突然握住龍華的手："現在怎么辦？"
龍華看著前方黑暗的樓梯，握緊她的手："先養好傷。然后..."他的眼神變得堅定，"徹底摧毀'蜃樓'。"
林初雪點頭，手指與他緊緊相扣。無論前路如何，至少他們不再孤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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