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時候深愛著我的他,是什么時候變了心呢。
我突然回憶起溫晴月調來當秘書的第一天。
以前總要我隔著襯衫找準穴位才肯貼的周賀川,當天的止痛貼原封不動放在公文包中。
可是襯衫上的第二顆扣子卻換了新線。
漸漸的,他的手機開始反扣,給我訂的排卵期提醒也總被溫晴月寫下的“每日提醒”頂掉。
“好端端的怎么哭了?”
見我落淚,周賀川的眼底滿是心疼,手忙腳亂的用昂貴的袖口給我擦拭,最后竟輕輕的吻上了我的眼睛。
“星染,對不起,是我讓你受苦了。”
“如果你覺得痛苦,我們不生了好不好?我們可以去外面領養一個,即便沒有血緣關系,也會喊我們爸爸媽媽……”
換做以前,我也許會被他這番話感動。
可現在只剩下無盡的鄙夷。
他這么快就開始為溫晴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鋪路了嗎?
望著周賀川漸漸紅了的眼眶,我忍不住暗嘆,還真是當之無愧的影帝!
我沒有發作,只是暗地里聯系了遠在千里之外的恩師。
“梅老師,您還收徒嗎?”
也許是愧疚心作祟,接下來一段日子的周賀川盡職盡責的履行了當丈夫的責任。
甚至還主動要求做精液分析。
體驗了一把比取卵針的疼痛指數高達十余倍的窒息感!
我幾乎快被他的假象迷惑了雙眼。
直到這天,我受邀參加貴婦間的下午茶,結束后路過公司大樓。
總裁辦空無一人,溫晴月的工位掛著孕婦防輻射圍裙,電腦屏保是一張嬰兒照片。
我的心臟毫無預兆的開始抽痛,憤怒與無助交織,只能大口呼吸使自己平靜。
“周總呢?”
總裁辦的秘書大氣不敢出,“在花園露臺。”
果不其然,周賀川與溫晴月身影交疊。
“醫生說我懷相很好,哪怕再生幾個都不是問題呢。”
溫晴月的聲音裹著蜜糖,“不像某些人,打了那么多針都孵不出一顆蛋!”
聽完這話,我的腳步頓住,竟沒有勇氣再上前。
周賀川沒有反駁,卻也聲線微沉,“晴月,星染畢竟是我太太。”
“何況她生不出孩子,也是我對不起她。”
是啊,如果當初不是他父親以命相逼讓我打掉寶寶,我又怎么會傷了身體?
“太太,您什么時候來的,需要喝點什么嗎?”
侍應生的一聲招呼,頓時讓躺椅上的二人如臨大敵,幾乎是在一瞬間彈坐起來。
我靜靜站在不遠處,“沒什么想跟我解釋的么?”
“周賀川,這就是你送我的周年禮物。”
周賀川的眼中劃過一抹疑惑和后知后覺,我扯了扯唇,更覺得諷刺。
原來,他早就已經把我們的紀念日拋之腦后了。
“星染,你聽我說……”
我生硬的打斷了他,“還記得當初你說過什么嗎?你發誓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。”
“還說過出軌的人,凈身出戶不得好死。”
周賀川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和瘦骨嶙峋的身材,眸中漸漸浮現出不忍。
就在這時,溫晴月突然扶著桌沿呻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