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言語間巧妙地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我身上。
我聽了心中只有冷笑。
果然不出我所料,我知道白進這種手段對魏若曦極為有效。
因為這會觸動她內心深處對早逝的弟弟梓軒的愧疚與保護欲。
她弟弟梓軒當年也是體弱多病,受過不少忽視。
魏若曦總覺得虧欠了弟弟。
如今看到與弟弟有幾分相似,又同樣“柔弱無助”的白進,她的保護欲便會泛濫。
果不其然,魏若曦信了。
這天晚上,她直接來到我的房里。
“呈宇,”魏若曦語氣帶著明顯的壓抑和不滿,“白進不過是個侍從,你何必處處為難他?顯得不大度。”
我簡直要被氣笑了:“為難他?不大度?”
我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她,眼中帶著諷刺。
“在郡主看來,我便該像個賢良大度的擺設,對一個覬覦自己位置的人和顏悅色,甚至主動容忍?”
“他不是你想的那樣!”魏若曦皺緊眉頭,辯解道,“他性子單純,只是想好好當差。是你多心了。你身份尊貴,何必對一個下人如此苛刻?”
“單純?”我冷笑,“單純到敢進你的內書房?單純到拿著你的請柬去攀附權貴?魏若曦,你看人的眼光,真是越來越差了。”
怒火在胸中翻涌,但我極力克制著。
“我再說一次,”我盯著她,聲音冰冷,“管好你的人,守好你的界限。若你執意為他模糊這一切,讓我們的婚姻形同虛設,那就別怪我考慮別的出路。”
“別的出路?!”魏若曦被我的話驚到了,“你……你說什么?你想解除婚契?呈宇,我們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……”
“夫妻情分?”我打斷她,“是你先一步步毀掉它的。當你縱容他挑戰我底線的時候,當你懷疑我、指責我的時候,你可曾想過我們是夫妻?你的行為,讓我感覺不到絲毫被尊重。”
魏若曦看著我決絕的眼神,似乎受到了震動。
她臉上的怒氣漸漸被一種復雜的情緒取代,有震驚,還有不甘。
魏若曦沉默了許久,最終強壓下怒氣,生硬地說道:“好,我以后……會注意分寸!這總行了吧!”
我知道,這不過是她被“解除婚契”四字逼迫下的暫時妥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