聯姻的第五年,林清棠準備好了離婚協議。
她叩響陸予川的房門,卻聽見里面傳來女人貓兒似的細吟聲。
林清棠一愣,手頓在空中。
她才剛流產,陸予川就這樣急不可耐地帶女人回家嗎?
片刻后,陸予川推開門,脖子上斑駁著曖昧的吻痕,眸中情欲未散。
林清棠強忍心中酸澀,遞上離婚協議,“你看一下,沒問題就簽字吧。”
陸予川急著回去翻云覆雨,火急火燎簽了字。
他語氣不耐,“我說過了,公司項目你可以自己做主,別在這種時候壞我的興致。”
林清棠看著離婚協議上陸予川的名字,有一瞬失神。
她默默愛了十幾年的男人,苦心經營了五年的婚姻。
居然就這樣潦草地結束了。
而后,她點點頭,彎起一抹自嘲的笑,“以后不會了,這是最后一次。”
等離婚冷靜期結束,她就可以離開了。
陸予川卻輕嗤一聲,“你最好是。”
門被重重甩上前,林清棠看見床上年輕女孩正對她露出挑釁的笑意。
果然。
陸予川帶回來的每個女人,都有著相似的臉。
都像極了他心心念念愛而不得的白月光,施南月。
他們少年相識,相愛七年,到了談婚論嫁時,陸家卻不許施南月進門。
為了讓陸予川斷掉念想,陸家給他安排聯姻,和林清棠結婚。
施南月覺得被陸家人羞辱,一氣之下和陸予川提出分手,買機票出國。
陸予川去找過她很多次,甚至跪下求她回來。
施南月說,既然他已經有了聯姻對象,就再也不要見面了。
最后一次,施南月以死相逼,陸予川不敢再去見她。
回國后,他心如死灰地和林清棠進行婚禮。
陸夫人曾告訴林清棠,陸家不許施南月進門的真正原因。
他們調查了施南月的背景,發現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陸予川的。
急著出國,也是為了避開陸予川打胎。
那時候,圈子里誰都知道陸予川把施南月看得比命都重要。
陸夫人怕他接受不了,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,所以一直瞞下真相,想借聯姻轉移陸予川的注意力,不要把所有感情傾注在施南月身上。
結婚前,陸夫人輕拍林清棠的手,愧疚道:“清棠,予川還沒放下對那個女人的感情,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。”
很小的時候,林清棠就默默喜歡陸予川了。
那時候她太天真,以為自己可以捂熱陸予川的心,可以幫他走出情傷。
卻沒想到,施南月早已成為他心頭抹不去的白月光。
新婚夜,陸予川粗暴地要了林清棠很多次。
嘴里卻一直喊著施南月的名字。
他說,林清棠連一根頭發絲也比不上她。
他給林清棠厚厚一摞施南月的照片,讓她把照片貼滿別墅。
他逼林清棠吃施南月喜歡的食物,穿她喜歡的衣服,學她感興趣的愛好。
最后又嘲諷她,東施效顰。
那時候林清棠太愛陸予川,都忍了。
可后來,他開始帶一個個長得像施南月的女孩回家,當著林清棠的面擁吻、纏綿,讓她送安全套去臥室,讓她親手洗弄臟的床單。
每一次,都好像有一柄利刃刺進林清棠的心臟,痛得她渾身顫抖。
直到三個月前,陸予川喝多了酒,把林清棠當作施南月折騰了整晚。
這夜過后,林清棠懷孕了。
她開始小心翼翼地注意起居飲食,三天兩頭去醫院檢查,給寶寶準備了很多套嬰兒服,每天都翻著書想名字。
她很愛自己的孩子,和陸予川無關。
可某天晚飯后,她小腹突然傳來一陣陣絞痛,鮮血順著大腿淌了滿地。
林清棠倒在血泊里,聲嘶力竭地求陸予川送她去醫院。
可陸予川只是云淡風輕地坐在一旁,擦拭著施南月的相片。
“打胎藥是我放的,林清棠,你別想著用孩子栓住我。”
“我孩子的媽媽,只能是南月。”
說完,他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最后還是家里的保姆實在看不下去,抹著眼淚把林清棠送到了醫院。
那天晚上,林清棠孤零零躺在病床上,抖著手撫過平坦的小腹,終于下定了決心。
她再也不要喜歡陸予川了。